對於愛情,人類有多少的幻想與憧憬,就會有多少的心碎與絕望。 ..
但是命運反複無常的磋磨人類,卻也於千變萬化之中為人類留下了一絲絲希望。
抓住的人奮力一擊就能上岸,沒有抓住的人也許會摔得粉身碎骨,但更多的卻會在掉下去之後觸底反彈,然後通過自身的治愈能力慢慢的恢複元氣,在獲取足夠的勇氣之後又滿載希望地重新出。
‘希望’是一個非常美妙的詞語,讓人愛恨交加,欲罷不能。
因了它所起的跌宕起伏,能讓再平淡的人生都展現出屬於它自己獨有的不同來。
顏舜華的真實來曆,一直以來都是沈靖淵的心病,是他們兩人每每深究之後不得不暫且擱議的話題。
一直以來,盡管知道那隻是萬中無一的概率,就好像她來到大慶一般的不可預測,她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突然之間像美麗的泡泡那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也隻是一種可能而已。
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完全服自己,所以難免心裏惴惴不安。他喜歡挑戰不可能性,但是麵對自己今生的摯愛,他卻並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尤其還是無法以力或者以智取得勝利的情況下。
雖然造化弄人,人也可以自己的造化弄,但是老爺始終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人類隻是區區血肉之軀,老爺是什麼?如果世間有神,它便是無所不在的神,如果世間無神,它便是無所不在的人,是無所不在的物,是無所不在的千千萬萬個時空。
隻要一想到自己與她很有可能會在將來的某個時刻突然之間就分屬於兩個不同的時空,直到老死都沒有辦法再看對方一眼,他就覺得哪怕隻是單純的想想而已,也完全無法忍受。
他們誰也沒有辦法確定,將來的那一種因為時空的阻隔而導致生離的可能是否會生。
如今能夠確認的事情是,她的身體是屬於大慶的,她的靈魂卻來自於另外一個異時空。
那個她曾經生活過二十多年早已經銘刻到骨子裏的異時空,是她真正意義上的故鄉。
哪怕她在接下來的數十年裏也依舊安安穩穩的在大慶生活,但是,這並不能更改她並不完全屬於這裏的事實。
他們的愛情的確是勢均力敵,或者其實她還要棋高一著,因為他陷得更早,也陷得更深,所以麵對她時,他很早就一敗塗地。
如果把他們的關係比作是一場拔河拉鋸戰的話,她的力量要遠遠的大於他,隻要她的心稍微一傾斜,繩子就會呼啦啦的跑到她那頭去。
他也會心不由己地跟著過去,但是一如既往的誓死追隨卻極有可能會被命運阻攔下來。
她想要回故鄉的話,心意稍微動搖就很有可能會聽見命運的召喚,然後那與眾不同的靈魂眨眼之間便會穿越時空的壁壘,回家。
但緊隨其後的他卻是土生土長的大慶人,繩子會跟著過去他就會被時空的壁壘所排斥,拒絕進入。
世界上當然有許許多多的奇跡,但是世界上更多的地方,更多的人,更多的時候,卻都過著普普通通的沒有奇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