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柳氏下意識地就瞪了丈夫一眼。
“懂得教訓女兒是快要做祖母的人了,要老成持重。你都已經是當祖父的人了,還想著像孩子一樣玩耍?臉紅不紅?”
顏舜華捂嘴笑。
“紅什麼?又不是在外頭,需要裝模作樣的。在家裏怕什麼?這不是新鮮玩意兒嗎?難得有機會可以試一試。”
顏盛國心態還是很好的,應該,自從他的腿可以自如行走之後,他這些年來唯有女兒突然消失不見這一件事情真正地打擊到他,別的時候,他還是心態很穩的,做什麼事情都不疾不徐,帶著成熟的眼光看待發生的事情,做什麼事情也都有章可循。
顏二丫笑嘻嘻地道,“爹,看來丫跟雍哥兒之所以臉皮能夠這麼厚,成為芝麻包子,原來都是遺傳了您的厚臉皮。”
顏盛國已經習慣了女兒的打趣了,所以倒也沒有羞惱,隻是反擊道,“你也不遑多讓。以前是看著爽利實則心眼,如今是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什麼都敢,什麼都敢做。”
“爹,您真的想玩?掉下來的風險是基本不存在的,但是心跳過速以至於驟停,或者簡單的頭昏眼花之類是隨時可能發生的,就算是遠哥兒兄弟四個,也曾經磕破皮流過血。您如果真的想玩,那就玩好了。”
顏舜華話音剛落,就被顏柳氏駁回。
“不行。你敢做我也不敢看,絕對不行。光聽就知道很危險。你要是年輕個十幾二十歲,那隨便你,要咋整咋整。如今絕對不行!”
顏盛國眼角抽抽,“你擔心什麼?都了很安全,掉出去也會有墊子墊著,飛到外頭去也會有暗衛接著,絕對不會摔著,腦袋不會磕著,手腳不會折斷,就隻是一點點頭昏眼花,完全可以忍受啊。
想要玩一玩新事物,一點兒風險都不冒怎麼能行?安全措施已經做得夠好了,風險降到了最低,已經很好了,你不單隻不應該擔心我,還應該也試著玩一玩才對。難得來一次京城,以後回去了,想玩都玩不到。
人生一世,我們如今還剩幾年可以冒險?等到真的八九十歲了,能夠走動串門就是阿彌陀佛了,別騰空旋轉這樣刺激的遊戲。”
顏柳氏卻是連連搖頭。
“不成,你可別想的太好了。自從丫回來了,你心情就一直好得不得了,但心態好不代表你的身體也真的那麼好。你可不是年輕的時候了,別總是把自己看成是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時候。
孩子們就算摔斷手腳也無所謂,及時救護很快就會痊愈了,你呢,要是真的摔著了,斷了都不一定能夠接回來,很有可能裏邊的骨頭全都碎成渣了。”
“娘,這個您還真的怨不得我爹。每一次玩蹦床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會有專門的暗衛守著,所以不可能真的發生摔斷手腳這樣嚴重的事故。”
顏舜華的解釋讓顏盛國越發振振有詞起來,“聽見沒有?舜華都了,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行了,你膽子不敢玩,我也不逼你,但我是一定要試一試的,你別掃我興。”
顏柳氏雖然已經不像從前那般事事都以丈夫為,連一句忤逆的話都不敢了,但是也不是那種凡事都要跟丈夫爭個輸贏的性子,多年以來她習慣了若非實在看不過眼去否則都會任由丈夫做主,順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