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所有人都嘲笑,看不起我,我沒有天資已是事實,在言語上你不用規避。”
“我知道,規避對你來說才是傷害。但,有時候你的懂事太讓我不忍。”大哥說道。
“家族的未來,每個人都努力付出,也為了其它,他們都有滿腔抱負,他們那般待我,是正常沒辦法、可以理解體諒的事情。”
“清還,究竟是你太過懂事,還是太過天真,你……當真有想過嗎?”
“我明白哥的一番心意,從小你就保護我。你不也告訴我,我們都是家人麼?現在我大了,你也總是外出。”
白萬南輕笑。
“人心難測,對這個世界你知道多少,對人、對事,你又清楚明白幾分?對修行,十幾年來,你才不過拂光照麵,盲人摸象。你的路,可謂步步近不可能,每一步都隔著天溝。這些,你都想過嗎?”
白清還不說話了,但他絕非啞口無言。大哥的話似忠告似警告似其它,任他不管怎麼想,都是若有若無。
“我不希望你有個三長兩短。你總認為事情不會超出你的想象嗎?”
大哥的話總是帶著深意,以往很少,這一次回來可謂無比嚴重了,像是暗示他什麼。這不得不讓陸青寰想到以往問過一些事情,比如為什麼父親一心希望他是女兒,而大哥每次回答都不一樣,比如告訴他以後會知道的。
“我說過修行一途過不能常理度之,也說過人心難測,倘若我也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又該怎麼辦?”
“我……”白清還擰眉。
這時,漆黑的林中傳來微不足道的“嗖嗖”兩聲,陸青寰警覺的刹那,白萬南已拔出身旁的劍出鞘,隻聽兩聲劍鳴,篝火邊碰撞出火花,是兩把匕首暗器。
暗器被打落地上後不容喘息,密密麻麻的匕首雨自寂靜的林中令一方向襲出,白清還臉色大變。
顫栗的眼前,白萬南隻身擋在身前,揮舞著劍不斷擊開一個又一個閃爍攝人鋒芒的匕首,落在地上,石頭中,篝火裏,遠處。緊接著,白萬南壓低他的身子,解決自後方襲擊的匕首,不斷與他換位,最終帶他一躍而起,最後的幾個暗器險而又險的躲過落至腳下地上。
篝火旁著地後,白清還已經臉色慘白,他喘息粗氣,驚恐地睜大眼睛看著一地奪命匕首。這時,漆黑的林中傳來拍手稱好的讚聲,走出模糊看不清的一人。
“不差,不差。白家天海一脈的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白萬南橫眸冷對,劍指比人,道:“方才的九趾奇獸也是你們引來的?”
“不過運氣好而已,碰巧是它餓了,自己想吃你們。”此人一副閑心打趣的語態。
白萬南冷哼一聲,道:“火光衝天,定是你肖家搞得事情。你們想殺我們。”
“難道你不想殺我嗎?”肖家的人譏笑。
白清還驚愕連連。在道鄉,修行上白家與肖家是競爭上的對手是毋庸置疑的,至於恩怨糾葛不過聽聞寥寥,其實像他這樣被看不起不被放在位置的晚輩自然沒什麼知情。
這時,白萬南收起了劍,說道:“你我兩家雖說是數百年世仇,但迫於壓力,雖說近些年兩家表麵上和平,誰都清楚實則明爭暗鬥,我無心挑起事端。”
肖家人頓時狂笑數聲收起手中的暗器,道:“你真有意思,不知白家的老家夥們聽到你的話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此人說完便無聲地離開了。
肖家的人離遠後,身邊出現的幾人問:“二叔,為什麼要放過他們。”
“想不到白家的後輩中藏著這樣的高手,我感知到的那種氣機不俗,如果放手一博,他未必不能幹掉我們。”他擦幹嘴角溢出的讓幾人無比驚異的一縷鮮血,又道:“查查他是天海一脈的什麼身份。”
“二叔,以我們對白家人調查的熟知度,此人名為白萬南,是白秋憶的後。從他的外貌年齡上看您也看得出比起身旁另一個小孩子大的不超手指數,他也是晚輩,正值學院中曆練,從我族同樣於學院的後生彙報情報上看,他的表現並不出眾,一直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此事看來,白家的心機倒是深沉。”
這位被叫做二叔的臉出不愉之色,說道:“深沉?與其說是白家深沉,不如說是白秋憶有兩手。”
幾人露出敬意,道:“不過另一個從來都沒見過,也應該是百家的人,看起來什麼都不會,靈力波動極弱近全無,倒是白家一樁禍事。”
肖家的二叔臉變得陰冷森然:“那應該是白秋憶另一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