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比試繼續,出場者不斷讓人期待,而石牆後麵兩人彼此壓低聲音以漢語對話。
“你比我小幾歲,這麼說隕石災難發生,你活了好幾年。這怎麼可能。”白孤漠感到吃驚。他回想那場隕石災難,覺得不可思議。
“既然你活下了,是不是也有其他人活著。”白孤漠一想到就問他。
“沒有。老天漏了我,我隻是走了運而已。舉世茫茫,怕是隻有我一人活著。”白清還無盡愁苦道,本來覺得上天待他不薄,這種概率受寵若驚,後來才知道不公。
“你對兩世有什麼看法?”白清還很想知道。
“看法?過去的事情過去了,我早就忘卻了,我是白孤漠,不是...!”盡是睥睨傲然之色的白孤漠冷絕地說道,不想再提及一絲過去,仿佛一回想就是與它們拉近距離,帶著一股厭視,“過去算什麼東西!”
白清還神色如陷泥沼,道:“親朋好友,你沒家人,沒孩子,沒父母嗎?”
“我是重犯,家人都被我殺了。”白孤漠麵色不變的說道。
白清還臉色微變,白孤漠望著他說道:“你覺得上天不公嗎?你惦記親人,可你知道他們生在什麼地方?現在會是什麼身份?是死是活。”
白孤漠說著這些話完全變了一個模樣,使他看起來很是怪異。
作為來自同樣的地方,白清還希望兩人以後能夠互相照應,可白孤漠並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好笑,沒有一點同鄉之情,淡然拒絕道:“我們可沒什麼照應的。”說完他轉身回到家族中,仿佛之前的對話已經拋之腦後了,他沒有放在心上,但畢竟是過去,純粹是還存留著興趣而已才不以為意地交集了幾句。
白清還心中一片黯然,被來自同樣地方的人這樣對待,沒有一絲喜悅之情。他感覺孤單無比,覺得自己是兩個世界的棄兒,心中最深處的東西得不到吐訴,那種惆悵、空虛、孤寂、痛苦……,如果有一天會與親人相見,希望不要也這樣待他。
若有一天,楚蕁與他刀兵相見,他是否認得。或是某時某刻,擦肩而過的一個凡人便是他親人,卻形同陌路。他們到底在哪裏,落淚、哀傷……或許,或許已永遠無法再相見……
天空依舊空闊,比試依然繼續,白清還卻思緒萬千,心中空空蕩蕩,沒有著落。
場中比試上場的是祭祀之地的一位靈徒,名為袁浩。見白家出了風頭,肖家便有後輩挑釁般地上場,名為肖絕白。兩人早就已經激烈打鬥起來,這一場比試深深吸引白清還的注意。
身穿深黑色錦袍的肖絕白眉清目秀,雖年少,卻五綹長須,有種極為精明的神采,望之有如老仙童轉世,一開始會給人怪異的感覺。
那位靈徒不過十五歲,手握青杖,雖其貌不揚,卻很有十足的氣勢。
肖絕白的武器是玉簫,指尖來回輕點,神情自若。瑟瑟的簫聲傳出場外很遠,頗具韻律,在場內卻是危險的攻擊手段。
一上來,肖家就用招術,並不保留全力。
“聲音確實是無形的殺人手段,可我把耳朵堵起來,你能奈我何?”袁浩臉上浮過輕笑。
白清還癡神的看著,袁浩始終沒有占上風,兩人比試的難分難解。
袁浩是命血境,已經修出更驚人的八道命血,而肖絕白亦未到丹宮境。
不少人驚歎,上一屆及以往肖、白兩家幾乎均是碾壓其他,而這一屆實在不同,著實驚人。
“這肖絕白體力著實驚人,加上使用音術會持續不斷消耗靈力很大,現在依然輕鬆自如。”
“這個袁浩是祭司的弟子,很謹慎,雖未見使用什麼強硬手段,卻想的是這般耗下去,終究是他贏。”
“但肖家豈會那麼好中招的。若真是閉耳朵那麼簡單,以音術著稱的肖家還能屹立它的地位?”
“所以,這場比試估計也是平局。雖無勝負,意義卻超過勝負!”
隻見,肖絕白雙臂緩然一開,雙掌間的玉簫浮空旋轉,登時衝向不遠處的袁浩。同時,肖絕白刁鑽的打出隨後的好幾道靈力,並口發魄音術。
“聽說魄音術大成可以催山移石,想不到這麼年少就已經初步掌握了,莫非真是仙童轉世。”
有人歎道。肖家這種接續攻擊手段讓一些人不禁露出懼意,肖絕白豐富的戰鬥經驗令人感到意外。
肖家的族人也各個露出驚色,比別人還吃驚。
袁浩神色微變,他是祭司的弟子,並不想輸,當下沒有在意玉簫,因為避開就行,而隨後的靈力與魄音術才是核心。
隻見,玉簫被袁浩簡單的閃身避開,靈力封鎖他的退路,初步掌握、威力還不算大的魄音術讓他行動並不暢,那發完魄音術的肖絕白竟接續打出靈力!袁浩一聲沉喝,當即縱躍而起!
袁浩這一舉動穩住了局麵,可在半空突來強烈的危機感,他慌忙向後下方看去,那是倒轉而回的玉簫!
“禦器!竟是禦器!”有人驚呼出聲。
不止人群,連白家也露出震驚之色。而肖家族人,一個個麵露喜色,相互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