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新生了。”父親背負雙手望著白清還,說完便轉過身。
破碎後新生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這次雖背轉身去,卻也與往日完全不同,白清還目光閃動,道:“如果不是父親,我……”
“與我無關。”父親打斷他,恢複往日的麵情,語氣沉穩道:“這個結果完全是你的選擇,除了你,沒有人和它有關係。”
白清還有些怔然,隻聽父親問他:“你與肖家那位女兒到底有無關係?”白清還頓時否決。
“那為何別人傳你的拳與肖家的人如出一轍?”
白清還並不願意瞞父親,但拳招來自哪裏的秘密最好不吐露出為妙,他將截拳道思路講出後無奈道:“這本來就是我的理念,那個天才看出來將之學了回去。”
這個解釋確實如此。
不過父親言,紙條的事情就難以說清了。
那撕碎紙條被少女拿走作為證據,相信肖家已經理清,但白家不同,肖家不會好心將紙條送上,作為仇家倒是希望對方家族不合。
“你知道那個少女是誰嗎?”父親看著他說,神情無比嚴肅,道:“她是你出生前就定下的彼此婚親。”
父親將其與至友肖息平定婚約的事講給他聽,此事白清還已從哥哥的口中得知,此時再聞,得知少女便是肖息平之女!名為夢月!
“這……”
白清還震驚。怪不得肖起戈矛頭指者他,原來也是出於此,兩家世仇不共戴天,怎能出荒唐事。最後,將他靈身毀掉,把修士的尊嚴無情踐踏摧毀,斷絕可能,不止對他,對於白家也是當麵赤裸裸的羞辱。
“你成了棋子,那一天是最為羞辱的一天,可知族人多麼痛恨你,甚至牽扯我與你母親及天海一脈。”
“你本不適合修行,卻獨自一步一步到如今地步,打破常規,作為父親,我從心底為你驕傲。”父親說,“但修行之路無比坦磕,你既到如今地步,說明你已有覺悟。你已經是個真正的修士,既然選擇修行這條路,便該得到家族同樣後輩的待遇,這應是你所得。
隻是你的三具靈身的事情必須隱瞞,這條路是你走出,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情,尤其是族人,免得惹麻煩上身。他們皆對你,十分冷漠。”父親不疾不徐道。
“眼下,最好由我教導你,但我有的時間不多,所謂他人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父親說。
白清還麵情極為認真,問道:“父親和肖息平間的摯友之情到底有多深?明明是仇家,又怎會走到一起?婚姻之事又到底為何?”
父親回憶起不自禁長歎了口氣,眼中那是不見的悲慟。
原來,世仇立場之中,父親與肖息平的確有真摯無比的友情。如在南方的噬妖戰役而初識,往年父親往各國曆練時,偶遇肖息平,曾在神國與其死裏逃生等,這都結著深厚的感情。一個世仇下的友情!兩人定下了那樁不容的婚約。
兩人時常把酒言歡,為了實現家族和平,實現彼此的共同夢想的和平理念而努力。作為持家者後,兩家對聯姻極力反對。在一場麵對南方邪妖途中,也就是十二年前的剿巢戰役,兩人陷入死絕之境,一路突圍,最終肖息平為掩護父親撤退而為之犧牲,父親當時隻剩一口氣,幾乎差點沒活著出來。
之後,肖家興師問罪父親,問罪白家,一口咬定是父親殺了肖息平,此事一度驚動了靈祭長老出麵,兩方最終不得不暫時和解,但洗脫不了嫌疑。父親心知兩人陷入死絕之境的背後存在疑竇,一直有調查死因,卻一直毫無頭緒。
白清還怔怔地聽著父親說,同時感覺很多事情豁然開朗。心中也震撼無比,父親原來是這樣的風雲人物!想必在各國曆練一定會闖出很多名堂吧,想想也是,能當上家主,自然不差。
“因此,你與友女之事,必是兩家眾矢之的。肖家在此大做文章,而白家則陷於被動,原本你已經從其中、從兩家出局,但你重塑靈身,已悄然再入局。”父親說道。
白清還心緒頓時波瀾,同時眉頭一皺,道:“我本來就在局中,自始至終,避不了的。”想要避隻有贏。
有人說,人生便是棋局,想要避,就得贏,才能走出去。
父親大有深意地看了白清還一眼,沉吟少許,話裏深意,道:“這個棋局格外的大。”
白清還深深吸了口氣,無論是母親、還是兄長、亦或白雪等,都從言語間及修行之路不同光景,從父親口中聽到,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白清還正了正色,踏入修行知道越多的事情,心中的疑問不若趁此都問了,道:“父親,那學院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