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還硬挺挺地躺在地上,渾身就像酥軟的棉花一樣,已經可以稍微抬手動了,他發現體內毒性潰敗後越往後恢複的越快。但此時還不能逃跑,繼續裝死,胸膛那道可怖的傷口溢出鮮血,體內生機可以更多衝向傷口。
“不會裝死吧?”被一個大男人突然闖入,各女子或緊蹙眉毛或靠攏在一起在後麵等,極為警惕的看著寂靜無聲的岸邊保持著距離。
“不會是那個變態狂呢?”一位女子纖手掩櫻唇,滿目驚恐時還是媚態橫生。
“別胡說!”肖簫兒叱道。她一招手,一把青簫落入手中,冷豔地吹起來時,水波激蕩,一道道彎曲的無形能量急速聚攏到白清還近前,見其沒有動靜,便是輕輕碰了一下而後停了下來撤散。
她們盯著,那個人躺在那裏,還真沒有動作。若不是「白清還」能忍痛楚,剛才受到的重擊也一定讓他無法保持寂靜,他此時被眾人觀察著,然而這群女子還是無比戒備。
眾女子全都盯著岸上,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不敢離開潭水,慎怕那不知名的人突然轉過目光來。也擔心外麵那些男人在意過頭不聽闖進來。
她們可都是堂堂大家閨秀,如沉魚落雁,是被眾人追求的天仙女兒,如眾星拱月,不想清白之身真被人看見。
正當此時,隻見那位一直沉靜的女子動了起來,芊芊玉手一招,岸邊一道光閃,玉簫倏地握在手中,薄櫻紅唇,吹奏起來。
一股音力從笛中出來衝岸邊旋繞而去,這正是晚霞時分,天空烏雲大散,霞光萬道,潭底一輪金月,肖夢月長發飄飄,顆顆晶瑩水珠分出,這曲笛聲攪碎岸邊樹枝葉,頓時漫天飛葉如雨,她又抬手激起一道碧水牆。
嘩啦啦!她曼妙的身軀如同天鵝一般自水潭中飛舞而起,落在了岸上,緊接著,飛快的將岸上的衣衫套在了身上。她謹慎地走近過來,打量眼前的人,聞到迎麵而來的香味,看到血跡便露出異色。
從身材從衣裝怎麼看都是男性,然而那種濃濃的香味讓她覺得很是奇怪,這也是其他女子不自禁的疑問。白清還的這自發體香與她們女兒家所知的香水味與花香與香材不同。
白清還受了重傷,卻出現在這裏,想必是漂流而來。
“夢月姐,摘下他的麵具看看吧。”肖圓兒提議。她們大都想看看這人是誰,長的什麼樣。
麵具下白清還鐵青著臉,與規靈絞盡腦汁想辦法脫險。要是被看到臉,那就真完蛋了。
“小鬼!你倒是快禦劍,我看你鼻血都要噴出來了吧,靜心凝神,當初你怎麼做到的?”規靈前輩語無倫次。經曆過生死險境,前輩已經不知道是該害怕好,擔心沒有明天,還是該放鬆,反正會沒事了。
“你當初幻化的太粗糙了,我早就看出來了。”白清還也早急眼了,當初前輩是初醒,渾身都生了鏽了,他沒有拆穿。
他們間的話其他人聽不見,不知裏麵已經吵地不可開交。
眼看就要過來,白清還當機立斷微微動了起來,發出一聲短暫疼痛的聲音,稍微抬起身子,又摸胸膛傷口,發出低沉痛聲,口中溢出一點鮮血。看著就像他此時從不知名的重傷昏厥中醒來,而觀察陌生的四周。
“啊轉過頭去,不要看後麵!”
白清還明顯一驚愣,而後還是慢慢轉了過去。
沒辦法,他必須這麼做,不能做的讓別人以為他知道這裏有誰在幹什麼,要做的正是昏迷中醒來,而且懵然。
“啊…你……”
縱然如此,也怪不得他,「白清還」做的是察覺到什麼還沒真正看清,就立刻轉過頭去的樣子,連連道歉:“對不起!各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白清還辛苦地站起身,背著作揖:“我不知道你們在這裏沐浴。”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繼續道:“謝謝你們救了我。實在抱歉,我剛剛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他將語氣弄得很慌張,緊低著頭拚命的解釋,很自然。
這些女子皆聰慧,見這一身香味男子書生公子樣不好說什麼。
“我們沒有人救你,是你自己過來的。”一旁岸上的女子說道。她濕答答的秀發下,是自然又愜意的臉龐,衣衫上尚存濕漉漉的水跡。
“哦?是…是這樣啊。”再次見到肖夢月,這個女子,白清還心中已是複雜,滋味難明。
“那……那我就離開了,還……還請諸位諒解。”白清還眸光暗淡下來,像是什麼都不想又像是有什麼傷心事,一直低著頭,很自然地踉踉蹌蹌拖著身體離開。
“yín賊!你不準走!”
“喂,你把麵具摘下來給我們看看。”潭水中有許多女子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