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靈兒總算無礙,清怡特意派了一個宮中的老嬤嬤來跟她講這宮中的規矩及種種要注意的事項,她這才對這龍國的王宮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原來這龍國的王宮竟有三個,呈品字形相鄰,最前麵的稱之南宮,是王上及朝中重臣議事的地方,包括上朝的澤天殿,王上的禦書房,寢宮,還有選拔文武狀元的場館,書庫及朝中閣臣翰林的議事房等等。南宮隻有王上,朝中大臣及王子們才可以進入,後妃以及公主們是禁止擅入南宮的。
南宮後方兩個並列的宮苑分別稱為東宮和西宮,東宮主要是八位王子的宮殿及王子的書房,靶場,校練場,馬球場等。而西宮則是王上的王後妃嬪及公主們居住玩耍的地方,妃嬪們是禁止隨便出入王子們的東宮的,主要是為了防止那些妃嬪們以母親的身份妄圖控製可能成為王上的王子們,造成外戚幹政。而公主們卻可以隨便出入東宮。
當然,還有一個特例,那便是清怡王妃,她甚至被允許住在東宮,她的清蘭宮就毗鄰著景灝的星瀚宮。
東宮八個王子中間,大王子弗堰是玉王妃所生,為人謙和內向,溫和可親,但是性格稍顯懦弱。
二王子琉暘是三年前病逝的柔貴妃之子,為人溫文爾雅,才華橫溢,但卻生性淡薄,不好功名利祿。
三王子窿照是當今王後之子,也是眾王子中最冷酷的一個,文韜武略,運籌帷幄,在朝中一向以手段強硬,冷酷無情而出名。
四王子風湟的母妃琴貴妃曾是豔冠後宮,寵極一時的寵妃,但是紅顏薄命,在四王子四歲的時候突然病逝。而小時候聰明可愛的四王子,在長到七八歲的時候也突然變得癡傻,讓王上著實悲痛了好一陣子。
五王子景灝,是清怡王妃的兒子,自出生便以甜甜的笑容和淺淺的酒窩讓王上十分的喜歡,長大之後,景灝似乎成了他眾多兄弟之中最不守規矩,最頑劣不恭的一個,但是王上對他的寵愛卻有增無減,這也算是龍國的一件奇事。
六王子重離,因其母恭王妃十分不得王上寵愛,故王上對他也是極少眷顧,性格孤僻內向,極少與人來往。七王子和八王子一個八歲一個七歲,還是孩童。
粗略了解了這些情況之後,靈兒頓時覺得自己當初什麼情況都沒摸清楚就出去亂走,委實太冒失,還讓清怡王妃擔心,三王子這一劫,也是一個很好的教訓,在這深宮中,即使清怡王妃給了她足夠的自由,她也應該小心行事才對。
這日上午,靈兒正想去清怡王妃的琴殿請安,院門口人影一閃,一身銀紋黛袍的景灝已站在她麵前。
靈兒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突然出現,隻是略微停了一下腳步,抬頭看了他一眼,便想繞道而行。
“喂,小宮女,母妃難道沒有派人教你龍國宮中的禮數嗎?”景灝劍眉微挑,惱怒地開口。
靈兒轉身,乖乖地行了一禮,道:“見過王子殿下。”言畢,轉身又要走。
景灝一愣,轉而又叫道:“我有讓你走了嗎?”靈兒背對著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轉身道:“尊敬的王子殿下,王妃娘娘已經下令,民除了每日一個時辰要在琴殿陪伴娘娘之外,其餘時間都是自由的,並且不受宮中之人的約束。”
景灝看著她雖低眉順目地說著,小巧的嘴角卻不由撇了撇,眼中頓時泛起笑意,道:“是嗎?今天你不用去琴殿了。”
“為何?”靈兒不解地抬頭。“因為母妃把你的這一個時辰轉讓給我了。”靈兒驀然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景灝得意地笑著,轉身就走,半晌,見靈兒還站在原地,並沒有跟他走的意思,不由皺眉道:“喂,小宮女,還不跟過來,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你在這發呆。”
靈兒咬咬下唇,跟著他走出院門,卻見他的侍衛競武守衛在門口,靈兒不由心中一頓,這皇宮,就相當於他的家,在家中竟還需要侍衛片刻不離的守衛,這宮中,真的如此凶險嗎?
靈兒低著頭邊想邊走,冷不丁撞到一堵堅硬的肉牆,低呼一聲,揉著額頭抬頭,卻見景灝陰著臉看著她,不悅道:“走路也魂不守舍的,想誰呢?”
“誰讓你……”靈兒剛想責問他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停下來,眼睛瞥見一旁的競武冷冷的睨著她,不由及時刹住話頭。景灝仿佛明白她的顧忌,轉身繼續走,嘴角卻慢慢越咧越開。
來到上次靈兒被擄的那個校場,進去就看見三王子窿照站在台下展臂拉弓,氣勢淩厲,箭無虛發。一旁的箭術師傅根本不敢說什麼,而師傅旁邊的太監則在本子上記著三王子的中靶數。
景灝淺笑一下,徑直向高台上走去。“二王兄,四王兄。”景灝向台上的兩個男子打招呼。
二王子琉暘一身雲錦白袍,整齊黑發用溫潤的玉冠束起,臉龐線條幹淨利落,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安靜溫和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