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王子娶側妃,所以隻是宮中熱鬧了一下。靈兒這才知道原來成親的王子在宮外是有王府的,而宮中的住處,隻是為了方便成婚的王子協助王上處理政務而已,王妃和一幹奴仆丫鬟,大多還是住在宮外的王府裏麵。
成婚的王子們,都會有自己的封號,如弗堰,封號是隆王,窿照,封號是豫王,而風湟,則被封為靜王。
大婚之日,入夜,靈兒穿著鳳冠霞帔,坐在床頭,感到有些累。
大約坐了一個時辰,風湟才被人扶進門來,於是屋中的一幹宮女嬤嬤便開始說吉利話,說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一個嬤嬤開始引導風湟挑開靈兒的喜帕。
隨著鎦金喜秤的輕挑,大紅的蓋頭滑落一旁,不同於一般新娘的濃妝豔抹,靈兒粉麵若荷,目若寒星,白嫩雙頰羞的暈紅,盯著麵前風湟那金線描龍的精致靴子,不敢抬頭來看。
滿屋的嬤嬤宮女又是一番吉利話,然後才退出了新房。靈兒見人都已經出去,方才稍稍抬起頭來,卻見風湟仍然手執喜秤站在她麵前,白皙俊臉在一身喜服的映襯下越加的俊美異常,猶如神祗。隻是表情木訥呆板。
靈兒輕輕咬一下唇,告誡自己不要去想此刻與他的關係,心中才稍稍平靜下來。她站起身子,從風湟手中拿開喜秤,轉身扶住風湟的胳膊,讓他坐在床沿上。
風湟空洞的眼神看著自己胳膊上她那白皙的小手。
靈兒在他腿邊蹲下身子,仰臉看著陌生而沉默的他,輕聲開口道:“殿下,請您原諒靈兒。靈兒自知沒有資格做您的側妃,此次逼於無奈出此下策……”輕咬一下下唇,繼續道:“靈兒願做您的侍女,一直照顧您,陪伴您,直到您恢複健康,再離開。隻希望,屆時,您不要討厭靈兒。”
見風湟沒有反應,靈兒便站起身來,來到梳妝鏡前,一件一件的褪去身上的首飾,換下大紅的嫁衣,將一頭青絲用一根玉簪挽了起來,才感覺輕鬆了一點。
撫撫空空如也的肚子,靈兒來到桌前,端過一盤不知如何製作的看起來鬆軟香甜的糕點,來到風湟身邊,問:“殿下,你可餓?”
風湟不說話,直愣愣地看著地麵,靈兒纖指拿起一塊糕點,試探地放到風湟唇邊,風湟也不動,靈兒倒了一杯茶,風湟也不張口。
“殿下,天色已晚,靈兒服侍您就寢吧。”靈兒輕聲道,風湟仍然沒有反映。
靈兒小手絞在了一起,半晌,才鼓足勇氣,過去扶住他的胳膊,拉他站起來,仰著頭,小手忙碌著,解開扣子,卸下喜服,伸手想去解開他束發的玉冠,風湟卻嫌惡地偏開頭去,靈兒一看,自己的小手正到他臉頰邊,看上去就像要去摸他臉似的,小臉不由通紅,不過反映過來風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他還知道不喜歡,知道躲開,這是一個好的征兆啊。
她扶他坐下,伸手拿下他的玉冠,散開他的長發,道:“殿下,這樣您晚上會睡的比較舒服。”扶他躺下,卸下靴子,蓋好薄衾,靈兒看著風湟仍然睜著眼睛,也無計可施。
轉身來到桌邊,看見桌上一個格外精致的禮盒,那是祺王特意派人送來給她的賀禮。她打開盒子,拿出一塊雕刻細致的金牌來,正麵是一條團龍,背麵,是一個“祺”字,不知這代表什麼意思。
靈兒也不多想,將金牌放回盒中,在桌邊坐了下來。轉臉一看風湟,他的眼睛卻已合上,安靜恬美如一個孩童一般,沉沉睡著。
深夜,靈兒趴在桌上睡得極沉,風湟來到桌邊,看看那隻剩半盤的糕點,淡掃一眼靈兒衣領內露出的半截弧度優美的頸項,目光落在那錦盒上。
裏麵那塊金牌,是為龍國每位帝王特別製作的,可以說是龍國王上的信物,上至朝中重臣,下至平民百姓,見此令牌,如見君臨。
王上怎會把如此重要的令牌作為賀禮賜給這個女子,難道,是王上察覺了什麼……風湟眸光一冷,雙拳倏然緊握。
此時,一條人影從窗外躍進,如羽毛一般毫無聲息地落地。“參見殿下。”是林輔的聲音。
“可有結果?”風湟來到窗邊,“有,此女子是蒼麟國原太醫館總領蕭清之女,後蕭清因邢妃一案辭官歸田,三年前,現蒼麟國皇帝康奕找到此女,收入府中做了妾,百般虐待。蕭清出意外死後,此女輾轉到了衛國侯府,後又到了靈犀宮,被清怡王妃看見,才帶回了本國。”
風湟點頭,少時,道:“暫時停止對她的計劃。”“殿下,不可冒險。”林輔急道,“王上將天令賜給了她。”風湟道,林輔一愣,隨即了然,俯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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