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能跟一位絕世佳人在雨中觀賞美景更愜意的事情呢?
邢阡陌道:“我就任黃門衛副統領一職十分不易,所以我也怕失去。”
孔霏道:“當一個人一無所有時,他就不再擔心自己會失去什麼,但他忽視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生命。你的性命還在,隻要你的性命還在,就還會再擁有一切!”
邢阡陌道:“但我不能容忍從頭再來。”
孔霏道:“你還年輕,就做到了黃門衛副統領這樣的要職,但做官容易,守住官職難,就算是我爹爹這樣的高人,也會擔心和畏懼,現在太後需要我爹爹的協助,所以會對我爹爹恭敬有加,當太後不再需要我爹爹時,她隨時都可以拿走我爹爹的性命!”
邢阡陌疑問道:“令尊武功高強,而且在朝中朋友很多,怎會怕武後奪他性命?”
孔霏道:“即便我爹爹退隱山林,可這山林也是當今皇帝的,而當今皇帝隻是武後的傀儡,如果武後想要取我們的性命,我們就是躲在這雞翅山裏,也不安全!”
邢阡陌道:“怕什麼,幽冥島的那群江湖亂黨不是一樣被朝廷通緝,被一世幫追殺,但他們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
孔霏道:“雖然我在梅花陣裏對京城的事情不熟悉,但我知道武後是什麼樣的人?你要回京城見她,就要做好準備,在合適的時候見她,還要有合適的應對之策,否則你最好還是先不要回京城!”
兩人在雨中聊了近一個時辰,雨漸漸大了,菊香忙勸她進房間去,邢阡陌也請她到房間裏聊,孔霏道:“不必了,我這就回去了,雞翅山很大,如果沒有人引導,很容易迷路的!”
邢阡陌覺得她另有所指,但也不好明問,就恭送她離去。
午飯時,邢孑若見到菊香陪著孔霏歸來,就打算飯後去找孔霏請教心中疑問。
午飯是白米飯和烤雞,香氣四溢,邢孑若感到在這裏也不錯,衣食無憂,而且飯菜豐盛,烤雞的香氣立刻將兩隻狐狸引了過來,邢孑若就撤下一根雞翅丟給狐狸吃。
邢墨線道:“這裏的日子就跟神仙過的一樣,孔小姐真是太幸福了!”
陳大夫道:“時間久了,你們就會厭倦了,年輕人的心,總是不安分!”
邢孑若吃的很飽,午飯後,陳大夫要他們倆將這兩日學到的草藥知識用筆墨記下,書過一遍,抵眼看十遍。
邢墨線就照做了,陳大夫回房間休息,但邢孑若卻偷偷離開房間,去找孔霏,在門外就被菊香攔住,稱孔小姐正在午休,誰都不見。
邢孑若失望之餘,卻見到腳下跑來一隻銀色的狐狸,指著狐狸站起了身來,嘴裏叼著雞骨頭,一臉滿足。
邢孑若蹲了下落,看著狐狸,道:“都說狐狸很聰明,也很狡猾,你為什麼喜歡吃雞啊?”
這隻銀色的狐狸迅速嚼著嘴裏的雞骨頭,雨珠從它柔順油滑的皮毛上滑過,這隻狐狸吃飽之後,就抖了身上那股的雨珠,明明它身上沒有留下雨珠,但這一抖,卻還是抖出一片,邢孑若就讓他被暴雨撲打,臉上身上都濕透了。
邢孑若抹去臉上的雨珠,就看到這隻狐狸似乎在嘲笑它,狐狸尖尖的嘴咧著,然後優雅的拱起了身體,尾巴豎了起來。
邢孑若伸手就想教訓這隻狡猾的狐狸,但想到它的主人惹不得,隻好改去撫摸狐狸的皮毛,狐狸對他點頭示意,他不由自主的向狐狸的眼睛望去,但眼前的景象被雨模糊了。
邢孑若看到了幻象,大雨傾盆,但雨珠從中間分開,露出了這隻銀色的狐狸,而眼前的景象也有碧草青山變成了廣闊的草原,一陣風刮過,草原上的草木迅速退化,變成了沙漠,又是一陣風吹過,一具白骨從黃沙裏顯露。
風繼續吹,更多白骨從黃沙裏顯露出來,太陽當空照,這些白骨很快就化作齏粉,隨風而逝,邢孑若肚子一人站在了一望無際的沙漠裏,不知所措。他抬頭向太陽玩哪個區,這太陽格外耀眼,一團火球從太陽中分離,然後往沙漠裏墜來,他已經感到火球的炙熱,他臉上的汗毛也被烤焦,邢孑若就要逃跑,但回球從他身前墜落,砸入了黃沙裏。
邢孑若忙匍匐在了炙熱的沙漠裏,他拚命的挖著沙子,尋求水源,這時一直銀色的狐狸從沙丘後冒了出來,然後望著他裂開了嘴,似乎在嘲笑他。
邢孑若就生氣了,想要抓住這隻狐狸,殺了飲它的血解渴,吃它的肉充饑。
狐狸卻開口說出人言,用一種魅惑的女聲道:“世人皆為權勢忙,不見白骨空悲傷。”
邢孑若驚訝了,道:“你怎麼會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