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阡陌得知狄仁傑已經回京後,就向驛卒要了筆墨紙硯,然後讓邢孑若代筆,開始書寫自己的申訴材料,他口述的特別詳細,將自己領命同楊彩衣,孔均韋氏等人一起離開京城,一直寫到自己路過雞翅山登山拜見孔霏之事都寫出來。
邢孑若寫完後,已經累的手麻,但邢阡陌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換邢墨線繼續寫,並且還不是寫邢孑若關於日金輪的事情,這封是他向武後的密報,也是唯一能用來保住自己官職和性命的材料。
寫完這兩封材料後,邢阡陌才如釋重負,然後將這兩封信密封了,一封交給邢孑若貼身藏著,另外一封申訴材料交給邢墨線貼身藏著。
邢阡陌睡了個好覺,但狄仁傑卻一夜未眠。而邢孑若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這夢倒也不算荒誕,他沒有夢到白胡子老神仙,而是夢到天忽明忽暗,分不清是白晝還是夜晚。
第二日一早,邢阡陌洗漱罷,用過早飯,呆在房間裏等朝廷的傳喚,但進入房間的不是衙門的差役,而是紫紗遮麵,身著鬥篷的楊彩衣。
邢阡陌感到自己可能見不到神斷狄仁傑大人了。
邢阡陌向楊彩衣躬身行禮,客氣了幾句,楊彩衣卻冷聲道:“想必你已經知道狄仁傑受理了幽冥島亂黨的案子,本座要奉勸你在供詞裏應該寫的寫,不該寫的一個字就不要多寫,否則你的性命無所謂,但你的倆侄兒可就說不定了,他們都還年輕,還肩負著你們邢氏家族的偉大使命!”
邢阡陌聽後如墜冰窖,忙道:“下官不明白楊統領所指,什麼不能寫,什麼能寫,我識字不多,希望韋姑娘能代我書寫供詞!”
楊彩衣聽後道:“韋氏你是靠不上了,你可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是不能見光的,你就當她隻是我的一個普通屬下!但現在生死不明!”
邢阡陌暗自慶幸自己已經提前寫好申訴和密報,就道:“請恕下官蠢笨,勞煩楊統領為下官代寫供詞!”
楊彩衣命邢墨線去取紙筆,鋪好,道:“邢副統領口述,邢孑若執筆,本統領來糾正!”
邢孑若酸麻的右手隻好又握住了毛筆,在供詞裏,楊彩衣將她跟孔均帶著邢阡陌登島稱為深入幽冥島,探查江湖亂黨的具體情況,並且指是所謂的幽冥島亂黨聚眾謀反不過是莫顯音跟江右使的個人恩怨。
這兩人的恩怨將黑齒常之及其護衛金成秀還有莫顯音的護衛李且都牽涉進去,江右使謀殺二人未遂,就夥同尚幫主率一世幫幫眾追到武昌,欲將其圍剿在幽冥島內,但莫顯音先護送黑齒常之等人秘密回京,又召來江湖俠士對抗江右使,為了保命,他們扣下了尚幫主跟朝廷派來的兩位將軍(新洋和蕭訾),而邢阡陌受傷是因為被代全以及手下追殺。
師正業也想去見自己的老師,但劉知己私下提醒他先要為自己準備一份供詞。
師正業有些不明白,道:“可武後已經免了我的罪,不然就不會讓我在這裏做書吏!”
劉知己是位老官員了,對官場的一切看的很透徹,就低聲告訴他道:“你以為武後真的就缺一個書吏嗎?她其實是將你扣留在京城裏,又不想你白吃朝廷的牢飯,所以就安排你作這個小官,但你是劍神的徒弟,狄仁傑雖然是你的老師,可他是個鐵麵無私的人,不會徇私枉法的,你如果清白,不是在嘴上說說就行的,要有文字材料證明!”
師正業就準備筆墨紙硯,為自己寫申訴材料,不過這時九妹進來找他,劉知己忙告辭離去。
九妹對他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見到自己的老師和老朋友了。”
師正業聽後驚喜,忙問道:“真的嗎?老師回來了,我什麼時候能見他。狄先生現在何處?”
九妹道:“你以後自然就會知道了,不過在見你的老師之前,你要想好要向他說什麼,你的身份特殊,前往別說錯話了,否則”
師正業接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誅我九族!”
九妹驚訝了,道:“這話誰對你講的?”
師正業道:“孔均孔大人,我不明白我是劍神清一風的徒弟,但我又沒做喪天害理,違反國法綱紀的大罪,我隻是為了生存殺了一些想要取我性命的歹人,這難道也有錯嗎?”
九妹太後就生氣了,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如果執意不聽,我想你的老師對自己學生也是鐵麵無私一視同仁的!”
師正業現在還不敢跟九妹爭執,他一向畏懼這個女子,自從在武昌臨江水榭客棧裏,跟她飲酒那次,冒犯了她,師正業知道她的脾氣,而九妹的確也沒有為難過自己,害自己的隻是一世幫的江右使及其屬下,還有那個莊小蓮。
師正業忙向九妹低頭認錯,九妹道:“如果你老師問你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隻管說是一世幫的江右使夥同她的屬下殘害你們夫婦,還有代全以及浮雲道人也是害你的人,你在武昌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還有,你沒有殺人,隻是打傷打暈想要殺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