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希趕到的時候,正見幾個警察在家裏進出調查,而紀念則是坐在沙發上做現場筆錄。他進門的時候,被一名辦案人員攔了住,沒完沒了地盤問了半天。紀念很快做完了筆錄,走過來說明了情況,辦案人員這才讓他進了屋。
梁承希見她麵色略顯蒼白,整個人精神還算好,說話也很有條理,跟之前在電話裏語無倫次的她判若兩人。不過看到她現在這樣,他也就放心了。其實具體發生什麼事情,她當時在電話裏也沒說清楚,當時他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便忙放下手頭事情趕了過來。
“紀念,出了什麼事?”等辦案人員交待幾句離開之後,梁承希這才有機會發問。
紀念心有餘悸地瞥了原先放包裹的地方,雙手抱肩答道:“我剛收到不知誰寄來的一箱被剝了皮的死老鼠,這事情我總覺得不同尋常,後來就報了警。不過一時也查不出什麼頭緒來,他們調查完現場、做完筆錄後就讓我等通知。”
梁承希聽完,眉頭立即擰成了疙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原先有沒有得罪過人?”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想不出來,也不想去想。”看到了梁承希,紀念頓時鬆了口氣,她覺得有了可以依賴的人,整個人便放鬆下來。做筆錄時還算清醒的大腦,瞬間變成亂糟糟的一鍋漿糊。
“那就不想,我看你今天別住家裏了,你收拾一下,我給你找個地方住。”
梁承希也算是熟知她的個性,一個人的時候什麼事她都能像漢子一樣扛得住。若是有了依賴,她便開始顯露出她柔弱的一麵。不過他也清楚,能被她依賴的人,簡直是屈指可數,他很榮幸能成為被她依賴的人。
紀念也覺得家裏不太安全,所以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梁承希的建議。這個時候她沒必要逞強,現在沒弄明白寄件人的目的,她隻能往最壞處去想。
坐上梁承希的車時,紀念仍是驚魂未定,連安全帶都忘記係上。
梁承希見狀,二話沒說,便為她係好了安全帶,又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安慰:“別怕,還有我呢!”
紀念默然不語,她思緒煩亂,滿腦子都是剛才發生的血腥事件。她極力不去想那個箱子裏裝的鮮血淋漓的死老鼠,可是眼前時不時便閃現出那些可怕的影像。她到底是得罪了誰,為什麼要寄這可怕的東西給她?是恐嚇威脅,還是有著別的目的?
梁承希開車的時候並不專心,他擔心紀念,時不時地側目瞟著她。隻見她一直維持著垂首而坐的姿勢,雙唇緊閉,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對於她被恐嚇這件事,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按理說,像她這副性子,也不應該得罪什麼人,更不會惹人用這種惡劣的手段來對付她。
車子快開到梁承希家的時候,紀念這麼回過神來,她轉頭看了看窗外,突然發問:“你這是帶我去哪?”
“把你帶去賣了!”為了緩和她的心情,梁承希故意開起了玩笑。
“大齡剩女,不值錢的。”紀念瞥見他麵上複雜的神情,覺得讓他太過擔心了,便故作輕鬆地答道。
“怎麼就不值錢?有人可寶貝著呢!”梁承希莫名地覺得心疼她,卻又不願把話說得太直白。
“你安排我今晚住哪?五星級酒店?”且不論梁承希會給她安排什麼住處,但她還是不想跟他有過密的來往。她覺得自己不會愛上他,所以在言行舉止上盡量不跟他有任何曖昧。愛情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似乎漸漸地遙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