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易寒嘴角微僵，看了他一眼，“我沒有想過要對你媽咪怎麼樣。”
琴小涵冷笑，“那你怎麼解釋六年前的事，我可不認為我媽咪會下賤到去做別人的情婦。”
聽到他犀利的語氣，艾易寒隻覺得胸口一抽。
琴小涵此刻憤怒的眼神似是刺激了他，隻見他一把揪起他的小身板，“小子，不要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琴小涵嗤之以鼻，“怎麼，敢做卻不敢承認了，你居然可以卑劣的用這樣的手段去得到一個女人。”
艾易寒此刻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但琴小涵卻絲毫不畏懼，倔強的抬起頭與他對視。
一想到當年她的媽咪就這樣軟弱無助的被艾易寒欺負，他的心中就無法平靜。
艾易寒顯然無法去反駁他的話，事實證明他確實做了這些事。
“怎麼，說不出來了。”琴小涵諷刺道。
艾易寒把他丟回座位上，雙目看向前方，“當年的事，確實，是我有錯在先。”
停頓了幾秒，艾易寒看著後視鏡裏，琴小涵因為憤怒而漲紅的小臉。
隨即軟下聲來，“但是，我和你媽咪的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釋清楚的，而且，我從沒想過要傷害她。”
琴小涵首偏向一旁，顯然，對於他的解釋，琴小涵沒有辦法相信。
艾易寒本來就不擅長解釋，他能在琴小涵麵前承認錯誤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信不信由你，我能說的就是，我不會傷害你媽咪，從來沒有，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
聽到艾易寒如此堅定的語氣，琴小涵微愕，“我有些不明白了。”
“什麼？”艾易寒挑眉。
“既然不會傷害，我媽咪那麼好的女人，你讓她名譽掃地之後卻又狠狠丟開她，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艾易寒擰眉，想到最後一次見到琴愛時。
那張慘白的小臉，讓他的心也酸痛到極點。
“你還是傷害了她。”琴小涵靠回椅背，不去看艾易寒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痛苦。
艾易寒譏諷的彎起唇角，是的，他還是傷害了她，傷的還是那麼徹底。
“在羅馬的時候，媽咪因為學了設計，經常會加班趕圖稿，而且，一畫就是到半夜。”
琴小涵自顧自說起來，想到媽咪辛苦工作，他的眼眸變得心疼起來。
一旁的艾易寒目光也飄遠，似是順著琴小涵的話，想象琴愛工作的樣子。
“那時候，我半夜醒來，都能看見她趴在繪圖桌上睡著了。”
艾易寒輕笑，她工作還是這麼一絲不苟。
“有一天，我又看到媽咪趴在桌上，那時候天有點冷，我就想去叫醒她，可我剛到書房門口，就聽到媽咪說話的聲音。”
說道這裏，他看向一旁的艾易寒，“你知道媽咪在說什麼嗎？”
艾易寒不解，他怎麼知道琴愛會說什麼話。
“媽咪說，混蛋，混蛋，混蛋……”琴小涵細細的觀察他的反應，果然。
艾易寒聽到他的話，猛的一怔。
琴小涵了然的笑了，“沒錯，我想媽咪口中的這個‘混蛋’應該就是你，但是當時，我以為媽咪是因為長時間沒見到爹地，所以想他了。”
頓了頓，琴小涵看著艾易寒說，“你知道我走進去後看到了什麼嗎？”
看著他清澈的黑瞳，艾易寒發現自己胸口有些發堵，竟有些害怕聽到他接下來的話了。
“媽咪睡著了，還留著眼淚，然後嘴裏還不斷說著‘混蛋’。”
一字一句，像針一樣紮進艾易寒的心裏，他確信，她夢到的不是快樂時候。
琴小涵見艾易寒的露出痛苦的表情，心中頓時覺得快意，“你知道我為什麼來A市嗎？”
艾易寒此刻已經迷惘了，他不敢去聽關於琴愛的一切，可心智驅使他聽下去。
“媽咪來A市的前一晚，我在她的房門前，第一次看到媽咪放聲大哭的樣子，你知道嗎，媽咪看起來好無助，好孤獨。”
想起那晚，琴小涵忍不住悲傷起來，“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我連去安慰她的勇氣都沒有。”
“艾易寒，我想問你，你到底做了什麼，讓我媽咪變成這樣。”這時，琴小涵憤怒的對著艾易寒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