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大帳,就恍如進入了大殿,拾級而上,盡管現在外麵還是太陽高懸,但廳中卻是燈火通明,過道兩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所立武士均是刀劍出鞘,在燈光的照耀之下,寒光四射,震人心魄。
“雕蟲小技!”顧其飛冷笑一聲,從容上殿,麵不改色。
定揚可汗開口問道:“大夏的使節,你來到草原英雄們的大帳,到底有什麼目的。”
“久聞大漠定揚可汗是大漠雄鷹,今日一見,才知道是言過其實了。”顧其飛見可汗語氣傲慢,心知不會善罷甘休的,本來還有些害怕,現在事到臨頭反而橫下了心,索性給大汗一個下馬威。
“哈哈……”大帳裏一片嘲笑聲,定揚可汗威震大漠,今日居然有人說他不是英雄。
顧其飛泰然自若,顧自養神。
可汗也忍不住了,好奇的問道:“你此話怎講?”
顧其飛微微一笑道:“我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大汗見我卻是刀槍出鞘,如臨大敵,可見大汗心怯了。”
“呔,你夏國兵士,無故入侵我朝,你竟還敢前來麵見我大汗,吃我一刀。”一個身著羊毛大衣的,圓睜豹眼的漢子見大汗受到顧其飛的奚落,心中大怒,厲聲喝道。
顧其飛略一大打量一下那個漢子,對照根據乃蠻族提供的情報,知道那人正是號稱大漠第一勇士的鄂爾多,也是匈奴大汗的心腹愛將,難怪如此囂張。顧其飛轉過頭去,對鄂爾多的威脅恍如未聞,麵上充滿不屑的神色。
鄂爾多勃然大怒,“咯”的一聲拔出刀來,一刀過去,未等顧其飛反應過來,就已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顧其飛毫不動容,緩緩閉上眼睛。
“你,難到真的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你死前還有何話可說。”僵持片刻,竟是拿這個瘦弱的文人毫無辦法,鄂爾多不禁對他有些佩服。
聽聞此言,顧其飛睜開眼睛,便說道:“自從我大夏開國以來,你匈奴騎兵不知入侵我中原多少次,擄我子民無數,劫我財物無算,然我大夏天子仁慈為懷,不與你等計較。如非如此,爾等早就被滅族了。”
鄂爾多打斷顧其飛的話道:“少口出狂言,我草原勇士,帶甲百萬,你們竟然敢入侵我們。管教你等有來無去,盡數葬身在大漠。”
“哈!哈!此等自欺欺人的話也敢說出來,你們汗國總人口不足百萬,扣去老幼婦孺,帶甲兵士不過數十萬,而且其中真正忠於大汗的就更少了。”顧其飛從容道來,如數家珍,看來早就對匈奴有所了解。
鄂爾多辨道:“哼,我草原牧民,就是小孩,老人,婦女,也遠勝於你們蠻子,一個大漠勇士就能對付你們十個士兵。”
“果然厲害,佩服!佩服!無怪乎,百年前,我武帝以五萬黑羽軍大破你十七萬大軍;無怪乎我石帥以三萬精兵盡斬你九萬勇士。”百年前遠東會戰,匈奴四十萬大軍突擊武帝的大軍,眼看就要潰敗之時,武帝使出秘密武器-重騎兵,匈奴慌忙組織十七萬大軍攔截黑羽軍,沒想到還是被擊破,黑羽軍也是那戰成名,有了不敗兵團的美譽。
“你……”鄂爾多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大汗打斷帳中的辯論,開口說道:“大夏的使節,你終該不會隻是來和我們爭執的吧。”
“不錯,我奉陛下的旨意,帶來和平的信息。”
“哦,什麼條件。”
“那就是大汗你呈上降表,每年獻上馬牛羊,並答應永為我大夏的藩屬,我大夏天子頒書冊封你為鎮北候,世襲罔替,永鎮草原。”
“哈……哈……”大帳內又是一陣大笑。
大汗製止眾人,推說是頭痛,明日再議,於是眾人匆匆退出大帳。
當天晚上,等顧其飛回到使館,前去打探情報的隨從也陸續回來了。顧其飛詳細的問了以後,當即寫了一封密信,派一個精明能幹的隨從潛出汗庭,送回大夏軍中。
第二天,使館周圍突然多了許多兵士,嚴密把守,不許任何人進出,並把商談也無限期的延後了。一句話,顧其飛為首的使節團已經被軟禁了。使館內的一幹人人心惶惶的,不知是情報泄漏,還是什麼原因,才招致如此。
顧其飛反複安慰部下道:“不用擔心,不會是刺探情報的事情發現了,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就會直接抓了我們,而現在隻是軟禁,大約他們不甘心投降,還要博一博才會死心,所以一等到匈奴吃了敗仗,我們就安全了。”
眾人才心中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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