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我爺的話音剛下,就看到我家那門板都被踢得粉碎,昨夜那老嫗陰笑著,又帶著紅轎子行了過來“今夜,可是個吉時,莫要讓我家小姐久等,還不把你家娃兒送來,這也是送你們一樁親吶”
我奶奶早就一聲尖叫,嚇得躲在我爺的背後,恨不得將腦袋都塞進我爺的衣服裏麵,這可沒有了農村婦女的蠻橫。
我爺臉都綠了,後腦的毛發都豎的炸起,雖說家中幹的是那老房的生意,可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那些鬼怪和行業忌諱,都隻不過是祖師留下來的口舌交代而已。
“你那賊婆子,黑了心,想要我陰家絕戶不成,你莫要上來,信不信我一斧頭劈死了你!”我爺裝腔作勢的舉起斧子就是叫道。心裏可是直打鼓。
誰曉得,那老嫗一看斧子,竟嚇的明顯腳步往後一退,目光中閃過些許的忌憚。
我爺他們其實不曉得,這每個行業都供奉著祖師,這老房木匠,按理算,是那魯班的門下,魯班日做陽棺,夜做陰宅,跟這鬼神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要不然,那些先生道士,用那墨鬥作甚?
這斧頭我爺用了幾十年,劈這棺材,可也聚集了多少的人氣、陰氣,少許的還是有些的用處。放在地勢好的宅中,也是那驅邪降魔的凶器。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嫗的雙目中隱過凶光。旁邊抬轎的紙人擰著脖子就是朝著我爺發著笑聲,也不知道是哪個紮紙人的手藝那麼精,這臉上桃紅,眉間帶烏,都是刻畫的栩栩如生。可在這夜晚……說句直白的話,嚇得門口的屎尿都給憋了回去。
“咦?”嬌中傳來一聲的輕訝,就看到簾子打開,從裏麵跳出個婀娜多姿,美豔動人的女子,隻靠著腳尖走路,這鬼魂,可沒有資格腳跟著地。
人死燈滅,浮萍飄零,陰氣十足,這大地布滿龍脈,你覺得龍身上會讓鬼踩著嗎?
“張……張……寡婦!?”我奶奶看到對方,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手裏抓著我爺的腰杆子肉,就是臉色煞白,可疼的我爺爺那也是差點叫出了聲音。
“驚了陰老倌,你也莫要生氣,奴家來,也是迫不得已,這人死孤冷,總想著有個伴,下來陪我說話,剛好那劉老四又將你娃兒給賣給了我,這不我就上來取債了?”張寡婦竟然說的還很有道理。振振有詞“就算是告到那陰司,我也不怵”
看到對方也不像那種舌頭老長,眼珠凸出的死相,我爺膽子也大了些“這哪有這樣的道理,將別家的娃兒賣了,說不通的事!”
旁邊的老嫗就陰陽怪氣的插嘴了“誰叫你接了劉老四的活兒,這都是緣分,若你不接,可沒有你家裏的這檔事”
我爺如晴天霹靂一般!身體就是猛的一晃。
我爹躲在裏屋聽得清楚,頓時就怒火中燒,一把抓起半死不活的孔先生,就是兩大耳巴子下去,就算是瞎了眼的人都能看出,定然是這孔先生和那劉老四合作,幹那沒PY的事兒!
這可是哄老房木匠,要是換在以前,整個殯葬行業都要唾棄,直白點,家裏有白事,可也沒有人會找你,斷了吃飯的路。對不起祖師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