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會之夜(1 / 2)

漸漸地,慘白的臉滲出了烏黑的血,是頜骨等幾塊骨頭扭曲造成的。連響聲也沒有,張建平嚇得又下意識地要掐一下自己胳膊,驗證一下這是不是夢。沒想到,他的手腕又飛快被阿霖捉住。

阿霖一把將他拉起:“跑!”

兩人疾速從樓道梯把手,像滑滑梯似的一梭而下。張建平屁股上的感覺可比騎飽團專線送餐摩托車時還差,幾乎是要擦起火。

奇怪的是,這怪物也沒發出什麼聲音,真就像個鬼似的,躍樓而下。飄飄然若乎幽靈,不知從哪又來的一把鋼刀插入飽團專線送餐摩托車的後座。

“壞了!”張建平一驚呼,“這次真要扣工資了!”

阿霖一翻白眼,已逃到居民樓門口的他倆,顯然是又要直麵這怪家夥。

麵對直衝而來的鋼刀,阿霖瞬間一個肘擊,擊中怪物手腕。鋼刀落地,悄無聲響,隻見像是水銀瀉地,閃現一陣刺眼銀光,便什麼也消失了。

再一個回旋踢,怪物慘白的扭曲的腦袋,直接被踢飛,撞到電線杆上!嘩地一下,腦袋又如方才的鋼刀那樣炸裂,一陣銀光一閃,依舊是沒有半點聲響。

接著,猶如蒸汽蒸發,伴著一點點沙沙聲(也不知是晚風還是這廝的消亡),怪物便化於空氣中了。

此時,呆坐在地上,嘴巴張得大大的張建平,正處於他人生中目前為止受到的最大的驚嚇當中。於是乎,他最後還是,下意識地,完成了這個他習慣性的動作——他的右手輕輕地掐了一下他的左胳膊肘。

“哎呀!”隨著痛感的一聲驚叫,他終於確認,這不是夢。

凜冽地一轉頭,阿霖飄逸的長發隨著剛才的戰鬥似乎終於留下點汗水,變得些許濕了。凜冽的眼神看向張建平,漸漸地,如同百合花綻放的一笑:

“哈哈哈哈……怎麼樣?知道我為什麼不能在樓下等你了吧。”

張建平揉了揉眼,站起來,摸了摸後座那個被剛才刺穿的窟窿:“洞是真的,那為什麼,那人是假的?”

麵對張建平有氣無力的發問,阿霖索性挽起他的手,讓他上車,抱住他的腰,然後,並不像小鳥依人那種軟綿綿地,反而是明顯地,用力地,就像方才那樣保護他那樣子,趴在了他的背上。

下巴就貼在他肩上,本來急促的呼吸慢慢緩和下來。張建平能感受到兩份柔軟,就在他微微顫抖的身體上停駐。

“你早就被盯上了。我,是來保護你的。”

冬夜的寒風攪動冷寂的星,女孩如同暖流淌過他孤獨的靈魂。這一席話,是不是就是一份情?

很久沒有,確切的說,是很久都不敢有胡亂的思緒了。這是張建平近一年來為了還債,被迫的送餐員生活所帶給他的最大的絕望。

他有時候看著掛曆,或者海報上,活靈活現的女郎閃耀著笑顏,他會想:為什麼這一切都不屬於我?為什麼,在20歲這樣所謂的“大好年華”,青春就被浪費在一句句“祝您用餐愉快”當中?

而現在,事情好像又朝著更糟糕的方向,轟隆隆地駛去……

回來辦公室,已是晚上九點。一開門,從忽然斷開的“嗯嗯啊啊”聲,和王總急促的鼠標點擊中,便可看出,他又趁著夜深人靜,打開了島國的教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