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走梧桐路(1 / 2)

還沒有走到金稻田酒家的時候,就看見街道邊有一三十來歲的綠衣少婦正朝圍牆上一掛在街頭的長方型白鐵容器逡巡著。邊國燦依稀記得,那裏應該懸掛著一個避孕套自動銷售機。

偶爾看見有男同誌去買避孕套,一般都是見那人迅速朝兩旁看一看,看見沒有人注意,便快速塞進硬幣,利索地接過機口吐出的套,然後假裝目不斜視,旁若無人的走開。

但今天這個還算有幾分姿色的貨真價實的美女在那裏磨蹭,的確讓人覺得有點奇怪。

邊國燦自然地朝前走,同時也就自然或不自然的探究著那個女人正在幹的活計——女人手拿著紙幣,探尋著街頭銷售機塞錢幣的地方,應該是塞了無數次了,但那銷售機就是接受她的錢,於是女人十分惱火,錘了銷售機幾下,又拿出錢往裏塞.

邊國燦再看那銷售機錢幣入口的上方:分明寫著”隻接受一元的硬幣”的字樣,更讓邊國燦覺得幽默的是,那銷售機正中央赫然印著3個隸體的紅字:蟑螂藥。

看了看陽光明明滅滅的天,

邊國燦才發現在這個空氣都可以擰出水來的天氣裏,自己現在就是那個買蟑螂藥的女人。

今天隻不過換了條綠道和紫荊爬梧桐山,沒有想到卻招來她的質問:什麼時候發現這條路啦?和哪個老相好來過呀?來的時候是否眼睛發出綠光啦,是否雙飛了還雙棲啦……

總之紫荊平時天生就缺乏想象力的大腦,在這個關鍵時候異常發達,平常在電視裏經常讓她癡迷的“評心而論”、“第一現場”等邊國燦認為全部是家長裏短、是是非非、烏七八糟的場麵。全部讓她加上了她給移花接木,換上了主人翁邊國燦,繁花似錦地呈現了出來。

邊國燦先是覺得有冤無處申,有理無處講。一會兒之後他改變了想解釋的衝動,泰然地對紫荊:“和黃金搭檔就來過呀!”

這下輪到紫荊那疑似想象空間迥然的大腦缺氧了。

紫荊其實早就知道:黃金搭檔是邊國燦在離婚後,接識自己之前的女朋友,而且知道那女子無論職業還是學曆,都遠非自己可比。

但邊國燦當初在自己和她之間就隻選擇了自己,的確匪夷所思。

問詢了無數朋友之後,她終於得出了自己全勝的競爭優勢:1、年輕漂亮一點。2、沒有孩子。其實真正的優勢也許隻有第一點,因為自己還有2個遠在偏遠鄉村的老人需要撫養。

但她後來又想邊國燦應該還有屬於他沒有跟自己明說的原因。因為在她的眼裏,眼前的這個經曆了事業和生活的曲曲折折的男人,他的精神世界博大精深而且理性非凡,自信又自成一家,他甚至連**的時候都不曾輕易吐露過自己心聲。

說了自己都不一定懂;不說,當然那就更不懂了。

她又明顯感覺到自己是幸福的。因為她能夠憑女人的直覺知道丈夫也是愛自己的,自己喜歡吃什麼,喜歡給年邁的父母寄點錢呀什麼的,不管是在事前還是在事後,做了,隻要跟他說聲就行,從來不見他有什麼不快的神色。

之前其他曲曲折折的過去,結婚之前倆人就約定不再追敘的,自己一直也是懶得想,不應該想且不願意想,但今天這是怎麼啦,一不小心就又八卦了起來!

好在他並沒有和自己吵,而是自然將自己無理燃起的火星給引開,給墊滅了。這樣的丈夫其實很有男人味-----當初自己不就是一見麵就被這種味道迷得五迷三道,第二次見麵就義無返顧地上了他的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