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瑩瑩的,白雲像帶子一樣飄散在天空中,鳥兒在翠綠的樹上發出清脆的叫聲,不遠處,一輛氣派的馬車緩緩駛來,車裏傳來隱隱的笑聲,鳴風帶著女兒前去綠元寺燒香,以保佑丈夫平安,小丫頭一路上高興的嘰嘰喳喳,她隻是笑著回應女兒,看著女兒因為興奮而漲紅的臉,柔聲的問女兒:“今天出來就這麼高興嗎,”“是啦,是啦,娘親都不帶女兒出來玩,外麵多好啊,娘親就知道疼爹爹,”“真是頑皮,難道我就不疼你,如果再這樣說,我以後就不疼你了,”鳴風佯怒道。“娘,娘,女兒是無心的,我知道娘疼我,我認錯還不行嗎?”小姑娘低下頭,玩著手中的衣帶,不時抬頭羞慚的看看娘,鳴風心裏一笑,摸摸女兒的頭,說道:“好,原諒你了,以後再這樣說,就不帶你出來了。”小姑娘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又開始恢複她的呱噪,旁邊的小丫環想偷笑,看看女主人又忍住了,行至一條小河邊時,小姑娘聽見流水聲,便好奇的掀起綠色的車窗簾看著車外,這時,她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伏在河邊的地上,她轉回頭問:“娘,那好像是個人,”鳴風也探出身子,看了看,說:“是”還沒有等話說完,她急忙叫忠叔停下車,不顧母親叫她,她一下就跳下車,向河邊跑去,鳴風急忙叫忠叔跟著小姐,自己也下車看著那個跑遠的小身影。
小姑娘跑近了,蹲下身看著地上的人,聽見跑來的忠叔,小聲地問道:“他死了嗎?”忠叔探了探鼻息,說:“還沒有,”她抬頭脆聲聲的說:“把他救回家好嗎?他好可憐,”忠叔為難的看看小姐,撓撓頭說:“可是,小姐,他身份不明,衣著華貴,且有血跡,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僻靜的河邊,如果把他救回家,老爺夫人會怪我們的。”小姑娘伸出手,從懷裏掏出手絹,小心地搽掉男孩臉上的泥土,一張俊逸的小臉出現在麵前,嘴角還有血漬,這時,鳴鳳帶著丫環走近,輕聲喊道:‘回家吧,嫣兒,”“娘,我們可以救他嗎?”“不行,這個人身份不明,如果無端招惹禍事,可怎麼好?”嫣兒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鳴風無奈地放低聲音,小聲的說:“我們把他救回家,等他無大礙了就讓他走吧。”嫣兒高興的點點頭,伸出小手想把他扶起來,忠叔連忙說:“我來,我來,”小丫環看看心情大好,看著抱著男孩的忠叔的小姐,說:“小姐心腸也太好了,”鳴風擺擺手,皺了皺眉頭說:“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回家後,忠叔給他換了身衣裳,又請了個大夫,大夫給他紮了針,又吩咐忠叔跟他回藥店抓藥,嫣兒就靜靜地在旁邊看著,等他們走了,她正想也跟出去,忽然聽見一聲輕輕的呻吟,她轉回頭,看看床上的他,卻沒有任何動靜,她正想出去,又聽見一聲,她走近床邊,看見他嘴唇蠕動,便倒了碗水,送到男孩的嘴邊,男孩忽的睜開眼,看著她,嫣兒的手嚇得抖了一下,但還是顫顫兢兢把水送到男孩的嘴邊,男孩看了她一會,把水喝了下去,隨即閉上了雙眼,嫣兒看看他,小心翼翼的說:“那我出去了,忠叔已經給你抓了藥,你會好起來的,”嫣兒見他沒反應,以為他已然睡著,便走出了房門,輕輕的把門關好,在她把門關好的那一刻,男孩睜開了雙眼,眼淚從眼角滑出,手也越握越緊後又鬆開,輕輕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