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房梁的葦簾上,忽然發出急劇的咕咕聲,兩隻鴿子,一隻是銀灰頭,白翅膀,黑尾巴,另一隻是黃褐頭,花翅膀。燈光映照著它們發亮的身軀,翅膀彩霞閃耀,頭頂冒出火光,探出腦袋,瞪圓眼睛,驚訝地凝視主人。
冰冷的墨玉床上,散發著猶如,千萬年的寒冰,所擁有的特質,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女,仰躺在這約有,兩個大漢,都能並排而臥的,寒玉床上。
她像是死了,可是長而卷翹的眼睫毛,在微微的,顫動。
一個皮膚蒼白、身材精壯的男子,正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試藥,試針。
到底是用天心草、還是用鬼見愁呢?他很困惑,也很惱怒,難道我連自己下藥的人,都救不回來,他嘟噥著,含糊不清的話語,一會興奮莫名、一會沮喪萬分。
終於,他想到了,拿出了一隻精妙的玉盒,小心翼翼的打開,捧出了一朵,有著五瓣,透明花瓣,花蕊呈淡金色的花朵,他看看床上的少女,嘴角歪斜,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床上的少女,幽幽的說道:“這可是我的家傳寶貝,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他以鳳血為引,再將十七八種,碾磨好的草藥,到進藥罐,再撕下那奇花中,泛藍的一片,殷切地,熬起藥來。
那些被下了藥的人呢,此時正在一處雄渾的巍峨建築裏,大塊朵頤,吃喝得不亦樂乎。
大殿正中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麵安放著金漆雕龍寶座,背後是雕龍圍屏,方台兩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龍木柱,每根大柱上盤繞著一條矯健的金龍;仰望殿頂,上有一條巨大的雕龍蟠龍,從龍口裏垂下一顆銀白色的大圓珠,周圍環繞著六顆小珠,龍頭、寶珠正對著下麵的金鑾寶座,梁材間彩畫絢麗,鮮豔悅目,紅黃兩色金龍紋圖案,有雙龍戲珠,單龍飛舞;有行龍、坐龍、飛龍、降龍,多姿多彩,龍的周圍還襯著流雲火焰。
大殿的四周擺放著細致逼真、青銅材質的四大凶獸,分別是:饕餮,混沌,檮杌,窮奇,分別占據著四角。空曠的地方,則都掛垂著,不知什麼質料的輕紗,帷幔。帷幔上,還綉著美輪美奐的,動物、植物、昆蟲和各朝的仕女。
整個建築的木料還散發出一股股的幽香,原來那高約十幾米的蟠龍柱,都是沉香木製成的,連中原的皇帝都沒有這麼的奢靡,可是這裏的人,卻對著這一切,熟視無睹、渾不在意。
現今,這大殿裏,卻擺滿了長桌,桌上盡是美酒佳肴,一個個吃喝得,渾然忘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黑紫色、火焰一般的紅色、斑色和金黃色的五色繽紛的櫻花,像一片天鵝絨的花毯,掩蔽著大地。迎風輕顫,嬌豔欲滴。一朵色澤斑斕的花朵緊貼在寬寬的綠葉上,從花心到花瓣邊沿,由深紅、大紅、粉紅、粉白,色彩暈染,美麗異常。
櫻花的花期,應該已過,為什麼這時節還有呢?為什麼花色也不對呢。是的,它們已不是普通的櫻花,在這島上,它們已經變得,失去了本性,變得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在勉強喝下,鍾毒手,親手熬製的“仙藥”後,少女蘇醒了,她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愁蹙地望著他,他臉上突顯,陰沉和惱怒的神色,臉孔微微痙攣,狂怒道:“怎麼,對著救命恩人,還要滿腹埋怨嗎?”
不說則已,一說,少女,點點珠淚滑落在寒冰床上,結成點點美麗的霜花,鍾毒手看著她,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甩袖一揮,朗朗蹌蹌,疾步而去。
那個給船隊引路的姑娘,殷勤的,給島主斟酒,趁著島主,已有些微醺,小心謹慎地問道:“島主,這些人不是已經中了我們的迷藥了嗎?”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還要招待他們呢?”
島主意味不明地的掃了她一眼,又抿了口,水晶杯裏,紅得清亮的美酒,自己站起身,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施施然,離開了大殿。
站在姑娘旁邊的,一個模樣乖覺的男孩子,悄聲對著她說:“鍾毒手的藥,如果不及時解除,這些人都會變成白癡,島主要這麼多的行屍走肉做什麼,叫他們吃飯、喝酒,既是解毒,又是下藥,不過是另一種藥而已罷了。“
一個身材豐腴、上身著絳紫織錦緞,下身穿乳白色雲錦百褶裙的,少婦,看見這兩人,細語綿綿,即刻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馬就有個發育未完善的小夥子,借著說話,引開了那男孩。
少婦緩步走向姑娘,神情冷漠地說:“在這裏,該你知道的,你逃也逃不掉,不該你知道的,你死也不能知曉。”
姑娘聽完,臉上流露出惶恐的神色,少婦見此,滿意的轉身走了,可在姑娘心裏,卻是波瀾不驚,水平如鏡。不要說丟塊小石頭,就是砸座山下去,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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