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已是秋天,將軍的傷勢好了一大半,身上的奇毒也解了個大概,這些日子以來,這戶農家對他是照顧得是關懷備切,無微不至,將軍心中很是感動,但是他不知道這家人的底細,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對方的人,萬一中了他們的圈套,那可就“大意失荊州”了,所以他多數時間都保持沉默。
這農戶離群索居,遠離世居,環抱於遠山之中,群峰連綿起伏,雲濃霧密,山崖上是重重疊疊的碧藍的山巒,山頂上罩著萬年的積雪,蔚藍的青氣好像波紋似的在山巒間蕩漾著。
眼下,正值新秋,正是絢麗多姿的季節,天空晴得像藍寶石一樣發光,群山悄悄地由翠綠變成墨綠;早來的秋風,吹熟了山梨、野葡萄,也染紅了楓樹,那一樹紅葉,像一團團火點燃著蒼山翠嶺。
大自然真是美妙,將軍心裏不由冒出這麼一句話,這時,一個布衣荊釵、約有三十歲左右的婦女,頭上頂著木盆,緩緩走來,將軍側臉看見,忙上前幫她,這女子擺擺手說:“不勞煩你,你還是臥床休息,不然,你使了力氣,把傷口給撕開了,那可就麻煩了。”
將軍聞言,尷尬的把手收回來,難為情的說:“可我這樣,整日閑散無事,看著你們辛勤勞作,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啊。”
那女子,聞言一笑,說道:“那既然大哥你,覺得過意不去,那這樣好了,我們在屋後的,大青石處修築了一個魚池,不如你去喂魚好了,那活計輕鬆,也不會對你的傷口有什麼影響。”
將軍連連點頭稱好,那女子嫣然一笑,走進屋內,拿出一簍魚食,給他指了方位,將軍搞清了地方,便提起竹簍,往魚池走去。
繞過大青石,便見一方方魚池,有如閃光的平鏡,驀地,鏡子被打破了,濺起一條條白色的水柱,池裏的鯉魚正在躍身嬉戲,細看那清澈的水底,一尾尾細長小鱗的魚兒,在自由自在地嬉戲遊蕩,真是舒適得很哩。
將軍看著那搖擺遊戲的魚兒,心情也變得,舒緩起來,他提起竹簍,撚起魚食,一圈一圈的投放餌料,使得那魚兒們爭相搶食,一時間,水花四濺,魚兒們蜂擁而至,張大嘴巴,一開一合,巴不得,那簍魚食都投進自己嘴裏才好。
將軍喂得正得趣之時,一陣腥風刮過,說是遲,那是快;隻見嶺上,竄上一個物件來,到了嶺上,嗚的一聲。隻見它把身子往下一縱,已經到了離池子邊幾米遠的地方了,它那冷峻的眼光,打探了眼前的漢子,又是嗚的一聲,宣示著它森林之王的威勢,將軍神情冷淡,漠視著眼前的老虎,眼角餘光,卻在四周搜尋著,什麼趁手的東西,那虎又上前幾步,立住了腳,眼睛映著,池水的反光,灼亮灼亮,又嗚的叫了一聲,將身子一縮,對著這邊撲過來了!
這時候,山裏本來無風,卻聽樹梢上呼呼地響,樹上殘葉簌簌落地,人麵上冷風棱棱地刮。
隻見那虎撲在將軍身上,張嘴咬他的喉嚨,將軍見此,並不慌亂,情急之中,伸手握拳,直直的伸進老虎的喉嚨,堵住它的要道,另一隻手掐住老虎的脖頸,那虎,霎時,呼吸困難,想吐出將軍的手,前肢不停的亂抓,將軍的身體,瞬時變得血痕密布,遍體鱗傷,那虎將近三百斤的體重,壓得將軍是氣喘籲籲,可是,他深知,如若將手抽出,那他必死無疑,時間,時間,他大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往猛虎更深處捅去,隻見猛虎嘴角,驟然,湧出許多的鮮血,不一會,那猛虎的身體漸漸僵硬,它死了。
將軍艱難的抽出手來,伸入猛虎口中的右臂,已被那虎,咬的見了骨頭,右手退出來時,手中緊抓住的是那虎的五髒六腑,還新鮮滴血,這時,那將軍體力全失,眼前發黑,頭一歪,癱軟在那猛虎身上,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