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微光在東方彌漫開來,銀線湖像一個巨大的染坊,晨霧像掛在空中的千萬條待染的白紗,緩緩地擺動著,開始染上了淡青,接著又染上了橙黃,一眨眼,橙黃又變成了淺淺的玫瑰紅,再一眨眼,又綴上了無數細碎的金片,太陽君臨湖上,變幻著奇異的色彩,霧帳迅速被風卷到遠遠的天邊去。
一隻活波可愛的小燕子從眼前飛過,烏黑的一身羽毛,光華漂亮,極伶極俐,加上一雙剪刀似的尾巴,一對勁俊輕快的翅膀,讓人看著也心情愉快起來。
嫣兒正在院子裏辛勤的做著切藥,碾藥,搗藥,煎藥,炮藥,蜜煉。。。。。。。。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活,累得全身都是汗水,可是那個本來該給予指點,並且也該參與的人兒----藥王,他到那裏去了呢?
睡覺,是的,而且睡得是舒舒服服,鼾聲如雷。
他就晚上給嫣兒交代清楚了注意事項,給了她一張紙,然後,就放心的睡了,到這個時辰,都還在酣睡。
是可忍孰不可忍,嫣兒心裏真是怨氣太大,倒不是因為做的事多的問題,這是藥啊,萬一她切錯了,或者其他環節出了問題,到時候,藥效達不到,或者病重的吃了分量不夠的,研磨不對的,或是病情稍輕的,吃了分量太多,炮製的藥性又不對的,到時候,那可就是要人命了。
他怎麼這麼的輕鬆地,當個甩手掌櫃呢?
他真是太不負責,太不認真,這種賴賴散散、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的人,怎麼會做藥王呢?
嫣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沒辦法,要做的事,還是要做,嫣兒雖然心裏滿是怨念,可是做事還是很認真的,藥王給她那張紙,她是看了又看,默記了好幾遍,又憑著回憶把藥王交代的注意事項也記在紙上,拿著那兩張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在嫣兒像隻辛勤的小蜜蜂般,嗡嗡嗡的做著事時,我們的藥王大人,終於醒了,他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把眼裏的眼屎扣掉,接著將嫣兒早就為他準備的洗臉水,洗完他的臉,用細鹽清潔完牙齒後,他起床了。
他腆著臉說:“嫣兒,好嫣兒,你現在可有飯給我留著,我肚子好餓啊。”
嫣兒望著藥王,那期盼的眼神,她別過臉,悶悶的說道:“飯在鍋裏,菜放在桌子上,用碗蓋著呢,要不我再去熱熱吧。”
藥王自己不好意思的說:“嘿嘿,那就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嫣兒不由心想,你這也叫自己動手?
藥王好像知道嫣兒心裏想什麼,大義凜然的說:“嫣兒,我這是在訓練你,你看你,現在是不是出的廳堂,下得廚房,人嘛,就像玉一樣,不磨不成器嘛,你說,對不對?說完,還自己翹了翹小胡子。”
嫣兒嘟著嘴也不說話,藥王看她不回應自己,自己默默的吃完飯,還自覺的把碗洗幹淨了,然後看看還在忙碌的嫣兒,試探著說:“嫣兒,不要忙了,陪我去捉魚,我們晚上吃魚吧。”
嫣兒想了想,確實也是好久沒吃魚了,小老頭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也好,於是就順從的跟小老頭去了。走到湖邊,還沒走近,一條禾花魚,抖動著靈巧的身體,好像長了翅膀似的,輕輕地躍起,緩緩地甩下,接二連三地又出現了動作利落的魚躍,追吃著螟蛾子。這時,另一隻螟蛾子,在蘆葦杆上振翅蠕動,被禾花魚看見了,這尾魚也乖巧,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尾巴甩打著蘆葦杆,終於把蛾子抖落到水麵上了,刹那間,好幾尾魚追啜著,在水麵上撲騰著的蛾子,一下子就葬身魚腹了。
說是遲,那是快,小老頭把網兜一兜,那幾條肥碩的魚兒,就全攏進了網兜,然後小老頭把網兜交給嫣兒,理直氣壯地說:“那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說完,自己就悠哉悠哉的回去了,留下嫣兒提著沉重的網兜回家,嫣兒無奈的看著,已經走遠的小老頭,認命的提了提魚簍,順著小老頭留下的足跡,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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