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津索性便將支票放在了桌上,起身拿了自己的大衣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米夏到底還是急了,一把伸出手來抓住了他,“你怎麼能說毀約就毀約呢?你在‘食有時’明明做得好好的,工作又輕鬆工資又高,你有什麼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啊,怎麼可以一句話就說毀約呢?”
喬慕津看她一眼,緩緩將自己的袖子從她手中抽了出來,淡淡道:“我毀得起。”
說完他便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慕津!”米夏正欲去追,身後卻忽然有人拉住了她。米夏轉身,看見了坐在喬慕津對麵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整理著桌上的東西,衝她微微一笑,禮貌而疏遠,“這位小姐,喬先生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又何必強求呢?”
米夏氣得渾身發抖,咬了咬唇,正準備離開,卻忽然又回過頭來,一把抓起喬慕津放在餐桌上的支票,這才大步走出了餐廳。
走出餐廳米夏就給景澄打了一個電話:“景澄,出來逛街,我請客吃飯!請你吃大餐!”
景澄匆匆趕到米夏說的商場時,米夏已經坐在冰激淩店裏吃光了三客香蕉船。
“你搞什麼呀?”眼見著米夏還要繼續吃,景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自己什麼情況自己不知道啊?這種時候吃什麼冰激淩?受什麼刺激了?”
“喬慕津是個混蛋!”米夏一把丟開勺子,氣呼呼地說道,“他不想幹了,賠了筆錢給我,說走就走!這也算了,他憑什麼說我會搞垮我外公的招牌?憑什麼?”
景澄一聽,頓時就明白了幾分。她盯著米夏看了一會兒,緩緩道:“米小夏,你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會搞垮米老爺子的招牌。”
米夏猛然抬頭看向她,“連你也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景澄聳了聳肩,“你心思根本就不在那家店上,你隻是想著傅景初而已。那個男人已經把你忘了!你卻還是一天到晚為他神不守舍,為他變得神經兮兮的,甚至連自己是流產還是大姨媽都分不出來!別說是喬慕津了,我也不相信你能搞好‘食有時’。”
米夏靜靜地坐在那裏,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我已經跟傅景初說再見了。”
景澄眨巴眨巴眼睛,隻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跟傅景初說再見……了?”景澄有些不確定地問。
米夏又沉默片刻,才點了點頭,呼出一口氣,“我以後都不會再想他了。”
景澄扯了扯嘴角,“你自己拿鏡子找找你這幅模樣,這話也得你自己信才行。”
米夏頓了頓,緩緩道:“也許不是三兩天的事,但我會做到的。”
景澄看見她低垂的眉眼,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轉而道:“那喬慕津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米夏瞬間又被拉到了另一種心情裏,隻覺得腑內灼熱,“他不幹就不幹!有什麼了不起!一個月十萬,我就不信找不到別的廚師!”
景澄聽了,隻是挑了挑眉。
晚上“食有時”又有之前訂下桌子的客人前來光顧,米夏依舊免不了一通賠禮道歉,非常不好意思。
來人是雅城最負盛名的百年學府的教授,跟米老爺子是多年好友,米夏見過一次,並不算熟悉。然而此時此刻,這位陳教授卻語重心長地對她說:“丫頭,你外公經營‘食有時’的時候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言出必行,約定必履,這些都是必須講究的。以後可不要這樣了。”
米夏頓覺羞愧難當。
她一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
景澄還迷迷糊糊地睡著,聽到她起床的動靜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幹嘛呀這麼早?”
米夏一麵穿衣服,一麵道:“我要去把喬慕津找回來。”
景澄聽了,笑了一聲,翻過身繼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