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出來,近乎晴天霹靂,卻又已經在她意料之中——她懷孕了。
從醫院門診部走出來,景澄找到花園裏一個長椅,有些無力地坐了下來。
眼下事情已經夠讓她頭疼,偏偏還來了這麼個孩子——該死的喬慕灃!
兩個人親密的時候他一向都有做避孕措施,偏偏就是她上去他辦公室那次,他受了藥物影響,根本就不可能再想著做措施。
可景澄卻還是隻想著怪他——他明明什麼都知道,明明故意縱容她那樣,為什麼關鍵時刻就不能稍微自控一下?這下好了,她要是拿著這肚子裏的孩子去找他,還不有得他煩?
男人,說得多聰明睿智縱觀全局,關鍵時刻還不隻是下半身動物!
景澄默默地腹誹了很久,可說到底,眼下最煩的還不是她自己?
她在椅子裏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腦子裏翻來覆去閃過無數的可能性,最終她一跺腳,抓住腦子裏最後閃過的那個片段,站起身來,一麵往醫院外走,一麵打電話給喬慕灃。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來,那個一月沒見的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沉沉帶笑,“喂?”
“喂?”景澄學著他的聲音回答了一聲,隻是等著他先開口。
片刻之後喬慕灃就有了回應,“嗯?”
景澄咬了咬牙,懶得再跟他較勁,隻是說:“晚上想約你吃飯,可以嗎?”
“真是難得。”喬慕灃略慵懶地回答,“今天是什麼日子?”
景澄聽了,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天邊,“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日子啊!”
中午沒吃到頂級牛排,景澄覺得失望,因此晚餐又訂在了那裏。
單獨的包廂、長長的條形桌、優雅的音樂、跳動的燭火、盛放的鮮花,浪漫到極致的氛圍,應該也蠻適合談判的。
景澄到的時候,喬慕灃也已經來了。
一月未見的男人依舊英俊優雅,黑色的西裝筆挺熨帖,襯得人格外成熟有韻味。
景澄看見他,情不自禁地就笑了起來。
許久沒見他,腦子裏幾乎都要勾勒不出他的模樣了,隻有個模糊的輪廓,想得到是個好看的男人。眼下終於又見到,便立刻將他的眼耳口鼻都在心裏描繪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的確挺好看的,以後她的孩子不管像爸爸還是像媽媽,肯定都會很漂亮。
見她進來,喬慕灃起身走過來,非常紳士地幫她拉開椅子,景澄很滿意地坐下,“謝謝。”
喬慕灃轉身從侍者手中接過一個藍色的禮物盒,放到了景澄麵前,“生日快樂。”
景澄盯著那個熟悉的藍色,那是她上午才逛過的那個品牌,現在她手上還戴著自己早上買的戒指。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看喬慕灃,“原來你知道呀?可以拆嗎?”
喬慕灃做了個隨意的手勢,景澄便一點點地拆開禮物,打開盒子一看,眼睛有些花。
一套鑽石首飾,有項鏈、耳環和手鏈,若說少了什麼,那便是她手上戴著的這枚戒指。
她早上試戴過這一整套的首飾,隻可惜太貴了,買不起,最後隻買了一枚戒指。
她怔了片刻,站起身來,踮起腳在喬慕灃唇邊印下一個吻,“謝謝,我好喜歡。”
喬慕灃垂眸看她,“幫你戴上?”
因為約了他的緣故,景澄特意回家換了身小禮服,這會兒襯上這套首飾倒也不突兀,因此她點了點頭,任由喬慕灃幫自己戴上項鏈和手鏈,至於耳環倒是她自己動手,戴得很快。
“好看嗎?”戴好之後,她看向喬慕灃,盈盈一笑。
“無與倫比。”喬慕灃回答。
景澄便歎息了一聲,道:“隻可惜啊,再無與倫比,到頭來也是別人家的。”
喬慕灃聽了,沉眸看了她一眼,景澄忍不住又笑出聲來,看著一眼餐桌上精致的餐包,說道:“還是先吃東西吧,我肚子餓了。”
一輪一輪的菜端上來,景澄很慶幸自己沒有再出現什麼反應,每一道菜她都吃得很開心,隻覺得都是極致的美味。
喬慕灃一如既往地平靜優雅,景澄吃得幹幹淨淨的每一道菜,他總會不多不少地剩一些在盤子裏。
景澄瞪他一眼,批判道:“浪費。”
喬慕灃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目光鎖定在她身上,隻是淡淡一笑。
吃完最後一道甜品,景澄心滿意足地呼出一口氣,想必她肚子裏的那個小東西也是滿意的,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給她。
吃飽喝足,便是時候說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