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自己的口袋裏取出了進門時摘下的手套,遞到她手邊,“手。”
景澄盯著那副黑色的小羊皮手套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轉頭往堂屋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緩緩將自己的手伸了進去。
手套裏很暖和,還帶著他手上的溫度。
她舉起自己的手來看了又看,脖子上卻突然又多了一條圍巾。
依舊帶著溫度,還帶著他慣用的那款古龍水淡淡的香味,略清冷的味道,卻格外的好聞。
她腦子忽然就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喬慕津帶著米夏從堂屋裏走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那一家三口站在屋簷下的情形。喬慕津看著喬慕灃,神情一如既往清冷疏淡,米夏目光卻專注的很,走過去喊了一聲:“喬大哥。”
喬慕灃與喬慕津目光一觸便移開,看向了米夏,“好久不見。”
的確是很久沒見了,米夏想,上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是那次她主動去找他,希望他能將他和兩個女人的關係處理清楚。
而那次他很快就做出了選擇,卻又在極短的時間裏又反悔了,隨後做出了與之前相反的決定。
米夏的目光落到景澄脖子上的圍巾和她手上的手套上,愣怔片刻之後,她看著喬慕灃,微微笑了笑,一顆心似乎也微微鬆了鬆。
喬慕津的車停在巷外的馬路上,跟喬慕灃和景澄告別之後,米夏挽了他的手跟他一起去取車,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他:“一個男人把自己的圍巾和手套摘給一個女人,這算是什麼程度?”
“你希望是什麼程度?”喬慕津淡淡問道。
米夏抿了抿唇,目光有些有些含羞地看向他,小聲地說:“有沒有到你跟我的程度啊?”
喬慕津聽到這個問題,分明是不屑的,胸腔處卻又隱約有一絲暖,“我跟你又是什麼程度?”
米夏咬了咬唇。雖然一切都已經這麼明顯,可是他還沒答應要娶她呢!
她有些小鬱悶,一抬頭,目光卻忽然凝住了,“下雪了!”
還真的是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就在她個他走在街上的時候,輕輕緩緩地落了下來。
有雪花落在兩人頭上,米夏看著他的頭頂,眼眸忽然就閃亮了起來。她看著他,忍不住竊喜地笑出聲來,“我們啊,當然是會白頭到老的程度啦!”
所謂白頭到老,前提當然是要有命到白頭,可是這天晚上米夏卻被折騰得幾乎沒了半條命。
自從她回到騰譽慈善基金會,每天總有一大堆忙不完的工作,常常都要加班,再加上最近基金會正在籌備成立以來的第一個慈善捐贈晚宴,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而喬慕津近來也忙,因為準備經營新的餐廳,他要求又高,所有的一切都要親自過問,常常也是早出晚歸。
偶爾他早早回到家,米夏卻又總是忙到很晚,經常一回家洗了澡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喬慕津幾乎半個月的時間沒嚐到某種滋味,終究是在這晚上的“白頭到老”之後爆發了。
米夏最近在工作上投入的精力過多,哪還有精神應付他,偏偏身體又數度被他逼到極致,那滋味,簡直仿佛遊走在生死之間……
第二天早上,她被熟悉的鬧鍾聲音艱難叫醒的時候,實在是很想就這麼一睡不起算了。
她在喬慕津懷中艱難撲騰,喬慕津順手就關掉了她的鬧鈴,米夏瞬間就安生了,繼續陷入睡眠狀態。
可是卻始終睡不好,因為心裏知道鬧鈴已經響過了,必須要起床……
在極度不安穩的睡眠之中掙紮了十來分鍾,米夏終於還是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喬慕津已經起床了,她揉著眼睛走進衛生間的時候他剛好剃完胡須,整個人看起來幹淨清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