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莊嬌嬌一覺醒來卻發覺自己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好高——
她抬頭仰望頭頂,月光十分慘淡,卻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在月光照到的地方,目光所及盡是厚厚的青苔,而那青苔竟然是血紅的!!
她想起一部恐怖小說裏所說的,如果一個地方拖過太多死人,死人流下的血越多形成的血苔越厚——像這種厚度和濃腥是要有多少的鮮血灌溉而成啊……
想到這裏,她不禁感覺後背似乎有絲絲寒氣傳來。
她不敢回頭,據說人有三大陽火,肩膀兩邊和頭頂各有一個,當猛然回頭之時,其中一展陽火會熄滅或者變弱,那時便給了“好朋友”可趁之機。可是,她究竟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呢?
明明已經回家了啊,難道現在在做夢?那可真是稀奇了,原來夢有這麼真實的麼?反正她極少做夢,就算有也忘了。
習慣性地掏口袋,她臉色一變,那條她用頭發編成的幸運繩竟然不見了!
“你在找這個麼?”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那樣的寒冽,那樣的嘶啞,宛如骨頭折斷發出的尖銳聲音。
她甚至不敢抬頭。
那個聲音的主人似乎也沒有理她的打算,自顧自地說,“真是癡情啊,竟然用自己的頭發編這種東西,要送給誰呢?情人?還是親人呢?”
明明是陷阱,看到她的心意在麵前晃,她一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抓住了那條幸運繩的一端,而此時她也看清楚了,隱秘在黑暗中的臉。
非常標準的瓜子美人臉,隻是那臉上的兩條血痕實在觸目驚心,青白的臉上,沒有瞳孔的眼睛下麵是長長的紅線一直延伸直到沒入頸內,她才發現女鬼竟然穿著的是古代的服裝,這種樣式她見過,分明是嫁衣!
據說古代女子的嫁衣大部分是自己親手縫製的。再看眼前的嫁衣,從上麵栩栩如生展翅欲飛的鸞鳥,到領口袖口的細節,無一不體現了縫製人的感情,持有這樣感情的女子不可能會是自殺。
那如果是他殺的,冤死的呢?據說穿著紅衣冤死後的女鬼擁有極為恐怖的怨念凝聚成的力量。想到這裏她有些雙腳發軟。
“告訴我,你是為了誰呢?”她被強迫抬起頭,看著那沒有瞳孔的眼睛,她有些昏昏欲睡,恍惚間好像還看見了林誌炫。
“哼,又是為了一個男人。那麼我更加不能放過你了。”女鬼淡淡地說,忽然猛地扯過她的手。冰涼刺骨。
然而更讓她震驚的是,她此刻竟然在一個鬼的手裏,鬼不是都沒有實體的嗎?還是這個鬼已經強大到擁有了實體,疑惑是……她回頭看了下背後,沒有,什麼都沒有——她竟然沒有影子!
“你把我怎麼了?!”她驚恐地喊。
“能怎麼了?活該你把自己頭發編織的東西落在這裏,不然我也沒有那麼容易拘到你的魂魄。”像是解釋,之後又在自言自語了。
因為心情很亂,她也聽不清楚女鬼到底在說什麼,“真是可惜這麼好的魂魄……算了,換到五百年功力也不錯……他究竟是誰多麼可怕的力量……”
她被關在籠子裏了,就像一個寵物一樣。
盡管她看不到這個籠子,可是她知道,因為無論如何她都走不出這個迷宮,不知道晃悠了多久,她終於疲勞地屈腿坐下,喃喃地說,“蟲子,蟲子,我好想你啊,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為什麼你還不來找我……”
另一邊,霞剛剛趕到,這個年輕的降頭師因為睡眠不足臉色不太好看,他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嬌的身體,心想是什麼人,手法竟然如此幹淨利落,自己還是不夠強啊。
林誌炫看到霞仿佛找到了救星,“拜托你救救她,我什麼代價都願意付。”
這並不是霞第一次聽到這種請托,但是真正要兌現的時候,卻又是一番推托,他不由扯唇一笑,“即使我要你的命?”
“即使要我的命!”聽到這堅定的話,霞不由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封印陰陽眼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這個男子有什麼特別,可是這個男子在遇到這個女子的事情時候,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了。聽說,這叫愛情。霞思忖著。
這樣的神情落在林誌炫的眼中,他不由有些忐忑地問,“難道沒有辦法麼?”
霞恍過神來,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隻是走到阿嬌的床前,嘴裏一張一合不知道念些什麼,眾人期盼地看著他,可是阿嬌依然沒有什麼動靜。
“奇怪。”他一改漫不經心的態度道,“給我一盆清水。”
金精端了水來,他倒了一些粉在上麵,這些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遇水不融,隨著他的吟唱,慢慢顯示出三個字——鎖魂岩。
“是那裏!”陸與月不由驚道,林誌炫也是一臉凝重。“你能夠和她聯係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