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月在做夢,人人都有做夢的經曆不奇怪,問題是在這一係列充滿了陰謀意味的事情之前,她從來沒有做過夢。而從那之後開始,好像無意中觸碰了什麼開關,釋放了一群妖怪。
她再次夢見了那個小男孩,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們是誰,甚至不敢肯定**是否是她,但她知道,那兩個人一定對那個女孩非常重要。
——“別走。”
——“我會回來的。”
不,抓住他的手,不要相信他!!
——“你不是說要在我身邊嗎??連你也騙我!!”
——“要怪就怪我不是你愛的那個吧,這樣也好,畢竟,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保護你,讓你得到你的幸福啊……”
陸與月忽然睜大了雙眼,醫院中安靜得隻有呼吸聲和點滴液體的聲音。
她費力地抬起手,擦拭了一下臉頰——沒有眼淚,眼睛也很幹澀。可是為什麼夢中女孩的心痛會讓她如此感同身受呢?
金精被她的動靜吵醒,揉了揉眸子,“你醒來了?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給你倒杯水?”
陸與月微弱地點點頭,全身的疼痛好像被丟進了攪拌機一樣,讓她忍不住齜牙咧嘴,“你們……蟲子怎麼樣了?”
金精喂了她整整兩杯水,才緩緩把方才所見所聞敘述了一便,“……我們將女鬼感化投胎後,得知阿嬌被困在另外一個地方,本來想三人去救她,可是那個地方隻有蟲子能夠進得了,而霞原本想通過窺探術獲知裏麵的情況,卻失敗了。”
陸與月看著一室燦爛的光芒,“失敗……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你傷勢太重,從送來醫院後已經過了兩天了。”
“兩天?!那現在還是沒有蟲子的消息嗎?”陸與月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心中的忐忑越來越深。
金精看她那麼著急,就安撫她,“我打個電話到他家問問……”
“不用問了。”霞慢慢地自門外踱進,依然是一身黑色的唐裝,即使外麵是陽光明媚的日子,也讓人感覺不到絲毫人氣,幽深的眸子中似乎隱藏太多負麵的能量……
“哇,媽媽,你快來啊!!”同病房的另外一個女孩終於忍受不住這群神經兮兮的人哭了起來。
陸與月也覺得,如果把他們最近的經曆告訴常人,一定會被當成是神經病吧。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偏離正常好遠了。她看向霞。
“他已經死了。”霞語調平淡得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然而這句話的威力卻不亞於一個炸彈,炸得她們體無完膚。
“不、不可能的,怎麼會……?”金精手抓著被單,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陸與月也一時無法反應過來,隻是低低地重複,“死了……”
似乎還嫌之前的消息不夠勁爆似的,他又投下一個重彈,“嗯,還有那個女的醒了。”他悠閑地喝了口茶。
“她現在已經開不了口了。”
陸與月對這種風輕雲淡的口氣不由得有些惱火,眯起眼睛說,“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阿嬌究竟怎麼了?!”
看到金精也是一臉焦急,霞緩緩地道,“醒來了一會兒,說了些話。”
這次沒有等她再問,霞便自動接下去說,“她說了兩句話,一句是‘告訴陸與月他們,幕後黑手不止是冥界,還有冥界的漏洞就在……’,還有一句是‘該死的林誌炫,你以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
二人齊齊默了一會兒,陸與月先打破沉默,“你不會是因為後麵那句話就斷定他已經死亡吧?”
霞睨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鄙夷,“請不要懷疑我的專業能力。”
陸與月也慢慢習慣了他這種如提線木偶一般牽一下動一下的談話方式,“那你怎麼知道他已經死了呢?”
“因為他踏入的是冥界。”
金精也一驚,“怎麼是冥界?不是‘鏡’麼?”
陸與月也搞不清楚狀況。
“是‘鏡’,那‘鏡’是在冥界之中的。”
“可是冥界怎麼可能是那麼輕易就能進去的?”
“沒錯,他本來是生靈,而且還不過一介凡人,要直接被拉近冥府,其難度可想而知。”金精還是一片茫然,陸與月卻從他循循善誘的口氣中摸出了一些信息。
“你的意思是,如果能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他迅速死去,那就沒問題了?”陸與月慢慢地說著,口氣中明顯是不可思議。
霞點頭,“沒錯,這就是他想說完而沒有說完的話。‘鏡’的存在非常古老,除非冥界之人,人界知之甚少,我回去查看了下古籍才找到,‘鏡’的存在需要靈魂,‘鏡’的消亡也需要靈魂的灌溉!”
“所以他是明明知道了自己的結果還……”金精不由後退了一步,喃喃道,不知不覺間竟然淚流滿麵。
陸與月也是一臉沉重,“那有辦法讓阿嬌醒來嗎?”也許能從她那裏得到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