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掖庭就是下等宮人與被抄沒的犯官家眷所居住的地方,這裏是王宮內最低等的住所,掖庭內居住的人每天不但要做種種苦役,甚至會成為各宮宮女太監撒氣的對象,很正常,因為掖庭中的人根本不被當作人看,他們是奴隸,他們的死活是無人關注的。
蘇家姐妹被打入掖庭,每天做著最髒最累的苦差,但是姐妹倆沒有怨言,每天算著距百日之期還有多久,期盼著可以重獲自由的那一刻。
蘇家姐妹數著日子,同樣數著百日期的還有當朝天子---殷紂王。在百日內如果能把蘇家姐妹留下,自己就可以坐擁美人在懷,得享人間豔福。可是如果做不到,百日之期一到,護國公主的命令是連他這個大王也無法抗衡的,舜華護國公主的旨意代表著天命,而天命是不可違的。
怎麼辦?
“陛下何事如此煩心。”出選美主意的飛廉與惡來又跳出來了,他二人是宮內禁軍統領。
“寡人天下選美,卻沒能得到一個佳人,焉得不煩。”經過選美事件,殷紂王已經把二人視為心腹。
“陛下,北伯候崇候虎不是獻上一對姐妹,聽說長得如花似玉,難道這對姐妹不合陛下之意?”這兩位還不知道中宮發生的事。
“美雖美矣,可是宛如鏡中花,水中月,又有何用。”
“莫非是王後娘娘從中阻攔?”飛廉猜測。
“非也,王後賢嫻定不會從中相阻,怕是貴妃娘娘性起,才令大王為難。”惡來估計。
“都不是。你們不要瞎猜了,是蘇家姐妹冒犯公主,被公主貶至掖庭,服役百日便要將她們打發出宮。”紂王希望這二位有好方法可以幫他。
“公主之命。這可就難辦了。”兩位麵麵相噓,誰不知道公主從不管後宮之事,一旦插手,無人能違。
“二位愛卿有無良謀,替寡人留下兩位美人。一旦事成,朕重重有賞。”重賞之下必有良謀,果不其然。
“陛下想留下蘇家姐妹,公主不可能收回成命,隻能讓蘇家姐妹自願留下。”飛廉思索。“聽說蘇家二女的未婚夫費仲、尤渾都在朝歌,陛下可以從此處入手。”
“不錯,可以再召翼州候之子蘇全忠進京,蘇家隻此一子,想必蘇家姐妹也會有所顧忌。”惡來也貢獻點子。
“臣聽說北伯候與蘇護素有舊怨,陛下還可命北伯候崇候虎陣兵翼、燕、並三州,以防三家起兵反叛。”飛廉再獻計。
“可是蘇氏姐妹性烈,要是自尋短見,寡人豈不是白費心機。”紂王生怕撈不著美人。
“無防,臣有一計,可令陛下如願。”飛廉盤算了半天,胸中有了主意。
“愛卿有何妙計?”
“這個······法不傳六耳。陛下但得寬心,臣必會讓陛下如願,隻是陛下要先賜臣下無罪。”飛廉沒有說明是何主意。
“隻要寡人能夠如願,卿家便是大功臣,又何罪之有。”
“謝陛下,隻是臣還需一麵穿宮金牌,請陛下賜予。”
“金牌朕可以賜,隻是不要讓朕久等。”
“臣明白。”
紂王留下金牌,滿意的走了。惡來迫不及待的問飛廉。
“兄長有何妙計,能令大王如願?”
“兄弟,你可知道,當今後宮中何人權勢最大?”
“當然是舜華護國公主。”
“非也。公主權勢雖大,卻不管後宮之事。中宮薑王後乃東伯候薑煥楚之女,先王所定,後位難動;西宮黃貴妃乃武成王黃飛虎之妹,黃家女兒七代為妃,無人能及。隻有馨慶宮的楊妃,是世族之女,憑美色入宮,現今年紀稍長,美貌不複,已不再受大王寵愛。你我二人要不是會揣測聖意,怕是也難以在這王宮中立身。”
“咳!說的是,楊妃娘娘還是我兄弟的遠方表妹,當年受寵之時,我等何等風光,現在,真真是日日小心,時時提防,過的小心翼翼。”
“楊妃娘娘無權無勢,要是我們助她重獲聖寵,必定會對我們感激萬分,若是能夠······”飛廉不說了。但惡來已有領會,兩人相視而笑。“不錯,該是我們發達的時候了。”
馨慶宮,沒有中宮的典雅大方,沒有西宮的富麗堂皇,這隻是一座小巧別致的宮殿,住得是以嬌豔聞名的楊妃。楊妃貌如天仙,眉不點自黛、唇不染自紅、發似烏木、膚如白玉、巧笑嫣然、顧盼流轉間,自然露出一股媚態,不過這是十年前的樣子了。現今的楊妃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嬌媚,春華老去,恩寵不複,紂王已經有近一年的時間不曾踏進馨慶宮了。
飛廉與惡來本是楊妃的娘家遠親,在楊妃受寵之時,得楊妃相助升為禁軍統領,三人在後宮也算是相扶相助。
“兩位兄長今日前來,恕小妹未曾遠迎。”楊妃很久沒見到飛廉與惡來了,雖說自己是個娘娘,但是也不曾在這二人麵前端過架子。
“我二人特來向娘娘道喜!”
“大王已有一年不曾來我的宮中,我喜從何來,兩位哥哥不要取笑小妹了了。”楊妃聞言不禁苦笑。
“非也。我等此來就是為了助妹子一臂之力,重得大王寵愛。難道妹子不願。那好,大哥,我們走。”惡來做勢要走。
“兄長且慢。”楊妃趕緊阻擋,“小妹如何不想再得大王寵愛,隻是大王登極後,後宮又添無數佳人,小妹貌不如人,又無權無勢,能如何?”幽幽吐了口氣。
“眼前就有一個大好時機,隻要妹妹能好好把握。”惡來賣了個關子。
“是何機會?”楊妃心急,“兄長快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