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一個遍布著怪石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目光迎向遠處那名扶著一座怪石的光子。
那名光子此時正朝他走來，身體的本能讓他步步後退，心生警惕。
“你……沒事吧？”他開口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問，隻是感覺那個人好像很難受。可求生的本能卻越發劇烈，他後退的步伐加快了。
……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那名光子如是問道。
名字？我有名字嗎？
他開始努力回想，但危險臨近，還未想到便拔腿就跑。
王崇？李文？曾明？……
他的腦中浮現一個個似曾耳聞的名字，但都不是他的，至少，不是現在的他所擁有的。
“周晨！你叫周晨。”一個聲音在他心頭響起，這讓他很熟悉。
“周……周……周晨，我叫周晨？”他開始頭痛起來，腦中除了這個名字什麼也沒有，但他還是不確定，因為腦中沒有半點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像是強行灌輸給他的。
身後的那人越來越近，危險也近在咫尺。
他側頭看去，卻發現那張麵孔異常的熟悉，與他腦中漸漸浮現的一點零星記憶相關。
“淩破？”他口中呢喃，這個名字脫口而出。
但那人也追了上來，扣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蓋骨擊碎。
他的神識與身體分離，在半空中，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分解成本源，體內的光源結晶被那人握在手中。
突然，黑暗從周圍迅速收攏，他的神識繼續遊離在黑暗中，但卻更加凝練和壯實。
嗡！
意識驟然沉眠，不知過了多久，他躺在黑暗中的身體開始有了動靜。
手指在抽動，眼皮也在努力的撐開，最終，他重新執掌身體，站了起來，麵對眼前的那團光源。
他所遺忘的那些，都重新記憶了起來，這所經曆過的無窮歲月，仿佛一場夢般，人醒了，夢中的情景也模糊了。
現在，他整個人空如明鏡，再也沒了那種震撼他心髒的跳動，或者說，那種跳動已經無法再引發他的共鳴了。
此時，他身體的骨骼，內髒，血液等屬於人體的東西都消失了，全部都化成了濃鬱的能量，而這些能量則由遍布全身的神識禁錮著。
“這就是光子的身體嗎？”他自語，而後心念一動，整個身體又恢複如初，屬於人體的各種器官重新浮現，血液也涓涓而流。
但這隻是表象，已經沒了它們所應有的功能，更像是模擬出來的東西。
他跪在黑暗中，對著麵前的光源磕頭，發自內心的虔誠，而後起身走向了後方。
才走了沒幾步，他的身影卻突然消失。
在一個深達數百米的階梯盡頭，淩破出現在這裏，而後他一步步走了上去，現在的他不用撐開天眼通便能看清一切，每一步落在階梯上的震動都讓這整個麵貌清晰的出現在了腦海裏。
哐！
臨近出口時，暗門自動打開，淩昆站在出口笑著看向他。
“多長時間了？”一出門，他便開口問道。
“你問的是裏麵，還是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