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競爭對手的壓力,來自自己的壓力
這種壓力使他感到害怕,使他膽怯
現在的人都有種怪病,那就是——成就感。
這屬於一種病症嗎?其實,說是吧,也是,說不是,也可以這麼理解。不過,隻要能夠處理好,它還是對人生有很大的幫助的。
——比如說杜薇這種人。
有時候人很努力去做一件事,但又不是為了這件事最後的目的,而是為了在追求的過程中,找到一種使自己得到滿足,比別人更了不起的成就感,這就是生存的意義。好比富人更富,其實,也許他們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追求錢,而是通過錢來滿足自己,從而證明自己的存在與別人的差異。
當然,錢也是目的之一。
杜薇作為一個現代女性,她有自己存在的價值觀,她所追求的東西也很明確,但她絕對不是為了能成為一個富人,她也從來沒有幻想過能成為一個富人。她努力工作,爭取每一次簽合同的機會,為公司創造出更大的價值,她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僅此而已。
不過,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孤獨的奮鬥,這就是代價之一。沒有人願意選擇孤單的人生,隻是已經習慣了,所以,這也是最痛苦的代價了吧。
古往今來,人,都有種通病,——拖延症。
這種病是治不好的,在當今社會上,很多的學者都想通過某種途徑來治好這種病,但他們不知道,如果這種病能治的好,那還叫病嘛。
杜薇也是一樣,畢竟她也是人,她明知道事情是要辦的,但她就是找不到任何一種好的理由來說服自己馬上去辦,所以她就會拖。在拖的過程中,她往往都會找一些好的借口來安慰自己,比如說,“等我先把這部電影看完了在把事情給辦了,或者是,還是先整理一下房間吧,在者是,今天心情不好,留給明天做吧。”
但是,電影是一部接著一部,房間是整齊得不能在整齊了,心情好像也是未成好過,留給明天做的事情到了後天還是沒做。
不過,電影是要看的,房間也需要整理一下,心情是需要調整的,事情終歸還是要完成。雖然到最後來,是有點被壓迫完成的嫌疑,不過,她照樣有能力把事情辦得很漂亮,這就是她的一種成就感之一吧。
如果說,上次杜薇病了住院是上天造成的,那麼潘曉海該感謝他,雖然這麼說會有點不道德。但也不可否認,潘曉海的確也這麼想過。
潘曉海剛從市區裏回來,他是被左臏給叫過去的,一嘛,兄弟之間,喝喝酒,泡泡吧,這也是正常不過的。二呢,左臏最近接了幾個大單子,掙了不少錢,他想叫潘曉海也跳槽,跟他一起做業務,如果有機會,到時候還可以一起開公司。
不過,潘曉海拒絕了,原因很簡單,他說,“我很珍惜我們可以一直就這樣做兄弟下去,但要在一起開公司,隻要涉及到錢的領域,我怕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
左臏得承認,潘曉海說的也不是沒有依據。在他們認識的人當中,隻要是合夥人,涉及到利益,到最後都得不歡而散。這是他們在實踐之中總結出來的定理,這裏麵沒有之一,隻是時間沒到而已。
潘曉海下了車,漫遊在往自己住處的小區走去,他經過一家花店,以往每次,他都要經過這家花店,但他沒有停下來。不過今天,他停了下來,往花店裏走了進去。
不久後,他走了出來,手裏多出了一束花,花名:不知。數量:不詳,老板給他多少就是多少,他隻管付錢就是了。
來到杜薇住的房子,他站在門口,聳了聳肩,鼓起一點點勇氣,然後按下門鈴。
門開了,看樣子杜薇昨晚又熬夜,因為她的眼睛裏布滿血絲,倒不如說血絲侵占了她那兩隻大大的雙眼,使得眼睛睜開後,帶著一絲絲的刺痛。
熬夜對她來說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當這種習慣成為一種自然,那麼就會產生一種幻想。而現在的杜薇,如果可以,她更願意把白天當成晚上。
“又熬夜了。”潘曉海很不理解,有時候杜薇熬夜是為了工作,有時候卻是為了看連戲劇,甚至她還會去追一部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韓國泡沫劇。
杜薇倚靠著門,右手不定地揉著雙眼,她隻是感到眼睛有一點痛,隻有用手揉,這樣才能使眼睛好受些。“今天不是周末嘛,又不用去公司,所以昨晚到了很晚才睡。”杜薇把手放下,強調地說,“很晚很晚。”
“那你也不用這樣折磨自己吧。”
杜薇望著潘曉海手裏的一束花,問道:“你這次是不是該說在路上撿到花,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所以就往我家送。”
每次潘曉海開場,他都能找到一些輕鬆的話來烘托氣氛,他也就隻有這點本事了。
“有個賣花的小女孩非得送我…。”潘曉海笑著說。
“可是最後你還是花錢買了?”杜薇接下話說道。
“對。”潘曉海笑著回答。
進來房間,杜薇把花插上,擺放在電視機的旁邊。花瓶還是林靜買來的,她之前是和杜薇同居,後來她去了市區工作,所以留下一個空的花瓶給杜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