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唯一有的就是池林對李然的控訴。
“李然,師尊他不欠你,他為你做的我們這些弟子有目共睹,他為了幫你報仇已經受到了懲罰,你莫要汙蔑自己的恩師,斷了自己仙緣。”
聽著池林的話,李然譏諷的一笑從地上站了起來,好笑的看著他:“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你是三長老陳石的弟子,你當然會幫著他說話。”
本以為池林會因這句話而惱怒,哪知池林淡然一笑回道:“既然如此,就由掌門來定奪吧。”
池林轉身對著淩爍單膝而跪抱拳開口:“弟子所述,還請掌門定奪,但弟子有一事相求,還望掌門答應。”
似乎感受到池林那決絕的內心,淩爍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說:“你說吧。”
三個字,就代表了淩爍答應了他的請求,池林由單跪變成了雙膝而跪,深吸一口氣才道:“弟子求掌門讓三長老將弟子趕出師門,從此三長老不再是弟子的師父,弟子也不再是三長老的徒弟。”
池林跪在地上,不管周圍人差異的目光和些許了解的眼神,向淩爍述說著自己最後的請求。
李然聽到池林竟然為了陳石願意放棄自己的仙途,先是震住了,可是震驚之餘他明白了池林為什麼會這樣做。
池林居然以自己斷絕和陳石的師徒情分來證明陳石的清白,證明李然所說的都是假的,試問一個即將和陳石毫無關係的人又怎麼會說謊騙人。
淩爍看著他,目光之中帶著一抹一閃而逝的欣賞,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池林,你可清楚,一旦你選擇了和三長老斷絕師徒情分,你就會被趕出蜀山,今後也不再是蜀山弟子了。”說到這裏淩爍停住了而後又開口:“也就意味著,你與仙途無緣了,那你還這麼做嗎。”
池林聽著淩爍的勸告,抬頭看了看另一邊的怔住的陳石,淡淡一笑:“早年若不是師尊從奸人手裏就下了弟子,也許我早已是身首異處了,師尊很強,隻有天賦異稟的人才配做他的弟子…”話說到這裏,池林苦澀一笑,卻又很快消失。
他抬起頭目光直視淩爍說道:“池林自知天賦愚鈍,再呆在師尊的身邊此生也無法達到他老人家的心願,所以還望掌門答應弟子。”
見池林決心已定,淩爍也不想在說什麼了,反正陳石應該受到教訓了。
“好吧,本尊準了,你去拜別三長老吧。”
“謝仙尊。”池林沒有叫淩爍掌門,因為此刻的他不是蜀山弟子了,站起來池林一步一步的朝著陳石走去,在離他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直身而跪。
陳石看著這個自己從未關心過的弟子,卻沒想到又早一日卻是這個被他視如廢材的弟子在今日斷仙途,以正自己清白,一時間,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和心酸。
抬頭看著這個自己從小到大崇拜的師尊,池林抬頭對陳石微笑:“師尊,弟子不才有辱師尊威名,今日師尊受宵小之輩汙蔑,弟子本該同師尊共進退,可是…”池林說到這裏,不禁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今日拜別恩師,妄恩師日後多保重,在此,請受弟子三拜。”
池林恭恭敬敬的對著陳石磕了三個響頭,陳石看著給自己磕頭的池林,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陳石真心的想阻止他,因為他後悔了,後悔自己被狗屁的天賦人才所蒙蔽,認為天資卓越的才能當他的弟子,後悔自己這十幾年來瞎了眼教了一個白眼狼,更後悔自己不曾好好待過自己其他的弟子。
陳石紅了眼,淚水奪眶而出,直至三聲過後,師徒情分恩斷義絕,師徒緣分就此結束。
磕完了頭,池林站起來,對著陳石身後往日的同門抱拳行禮,他的行禮使得在場的所有人無不欽佩皆一分分還禮,欽佩的不僅僅是池林的這份重情重義,更欽佩他的這份無所抱怨。
最後,池林來到了琉璃的麵前向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卻並沒有說話,而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轉身慢慢走出了大殿,走出了蜀山。
陳石吼著衝出去,卻被淩爍攔了下來:“陳石,這是你自己種下的因,這果也隻能你自己來嚐。”
聽到這話,陳石一下子癱瘓的坐在地上,悔恨的淚水再次奪筐而出,他仰頭大叫著,可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又站了起來,目光隻是一旁的李然放聲大笑:“從今以後,李然不再是我陳石的徒弟,今日起師徒情分恩斷義絕。”
說完這句話,陳石絲毫沒有留戀的離開了,眾人知道他是去刑殿認罰去了,看著陳石如此頹廢的背影,申屠隻是默默的歎了口氣,也許今日之事會讓陳石有很大的改變吧。
現在,一個弟子自願離開了蜀山,一位長老也去受他應有的懲罰,現在還剩下一個沒有處理。
這時,原本呆愣的李然下一秒隻覺得自己渾身肌肉發顫,回過神來就見大殿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這時的李然害怕了,跪在地上猛地磕頭卻是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