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沙發上,一個身材纖細修長的少女蜷縮在上麵,呆呆的看著前方的一張巨大的家庭影院的屏幕上正播放著的某部偶像劇。
少女盡管盯著屏幕,隻是她的眼神空洞,毫無焦距,一張精致白皙的臉蛋之上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林輕舞這兩天很困惑。
原本,家裏某個讓人討厭的家夥不在,這是一件難得可以讓她身心愉悅的消息。
起初,得知某人被莫叔叔強製帶去參加什麼大會,可能會持續將近一個星期的時候,林輕舞簡直想要大聲歡呼,慶祝一下這難得的自由。然而,就在昨天,得知某人突然失蹤的消息之後,林輕舞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慶幸自己脫離苦海?得到超脫嗎?
好像,沒什麼值得慶幸的。在這個莫家也生活了好幾年了,要說真心話的話,林輕舞並不怨恨這個雖然不是自己的家,卻讓她覺得溫暖的地方。比起小時候自己那個與其說是‘所謂的家’,實際上不過是一間冰冷的屋子的地方,這個能讓她覺得溫暖的莫家,反而更加貼近她的心裏。
林輕舞並不怨恨這裏,實際上,她反而有些慶幸。比起小時候的那個家,那一對眼裏隻看得到利益的父母,無止境的吵鬧和爭鬥,為了利益寧願出賣自己親生女兒的親人,相對她短短十八年的人生而言,前半段的灰暗和後幾年的明豔,形成了一個鮮明諷刺的對比。
盡管這裏,有一個討厭鬼天天變著花樣‘欺負’著她,可是林輕舞心裏知道,如果那個討厭的家夥,她或許,依然還在過著冰冷,謾罵,爭吵不休的日子。
擔心嗎?
呸!她怎麼可能會為了那個討厭的家夥擔心!不可能的,不存在的,這輩子也不會擔心那個家夥的!
林輕舞腦子混亂著,飯也不想吃了,最喜歡喝的檸檬茶也沒那麼好喝了,就連之前追著的劇看都不下去了。
啊!啊!啊!
臭東西!討厭鬼!連我都聽說那個大會很危險了,就知道瞎折騰,沒事幹閑得慌亂跑什麼……
越想越心慌的林輕舞,忍不住拿起身邊的一隻小熊抱枕,想象著某人的樣子就是一頓狠揍。
當然……
她也能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要是真的在某人麵前,還是不敢的。
額!莫言看著突然從呆滯中爆發的少女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殺氣’,有些莫名其妙。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嗎?
看著少女精致白皙的瓜子臉上透露的完全不加掩飾的焦躁不安,莫言不禁心中一軟,淡然的眼神之中泛起一絲溫柔。
“抱枕做錯什麼了嗎?還是說,是抱枕先動的手?嗯?”
……
溫柔的聲音和那熟悉的戲謔的語氣從背後響起,正在揉虐著‘某人’的林輕舞嚇了一跳,猛然轉頭,果然是那個心中無比熟悉又陌生的人靜靜的站在那裏,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清澈明淨的眼眸裏深處,那一絲擔憂之色瞬間落了下來,一抹驚喜一閃而逝。
眼前人的裝束有點奇怪,盡管那股氣息依然是那熟悉的味道,卻是多了一種讓人不禁沉醉其中的氣息,俊逸出塵的顏值,古樸飄逸的長袍,修長的身姿,以及一頭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長…長發?
咕嚕!
林輕舞眼神迷離,下意識的,一聲小口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一瞬間的寂靜。
……
莫言瞪大了眼睛,他沒聽錯吧?沒有吧!堂堂帝級強者,幻聽這種東西?不存在的!
眼前這個少女,對著自己……
“啊!”
林輕舞瞬間回過神來,精致的瓜子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紅霞,故作冷漠的連忙轉過頭去,不敢看他。
完了完了!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林輕舞啊林輕舞!你怎麼這麼沒用!
“哼!關…關你屁事!既…既然回來了,下次就不要無故‘失蹤’了!免得莫叔莫嬸為你擔心!”
少女把手中的小熊抱枕一扔,故作鎮定的丟一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篤篤篤跑上樓去了,留下了一臉目瞪口呆的莫言。
回到自己的房間,林輕舞整個身體撲在柔軟的床上,把被子一卷,牢牢的包裹住自己的腦袋。
“啊啊啊!好丟臉,林輕舞你的節操丟盡了……”
……
莫言一臉笑意,心裏暖暖的,將少女慌亂間丟到地上的抱枕撿起,放回沙發上。
他三千多年的廢寢忘食的拚命修煉,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所有人為敵,為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