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偉東默默沒有做聲,繼續揮舞起手中的衣服,哄著蚊蟲,婭媛也因此看出了,他並沒有打消那個可怕地念頭!
“算我求你了,你不要那麼做,我可以忍受,不就三天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好吃好喝的,我能難受到哪兒去?如果我們交換一下,你會希望我做出什麼樣地選擇?”
婭媛已經極盡了說服之能事了,但是她開始驚慌失措起來,因為她察覺,她還是無法真正地說服偉東哥!
“婭媛,婭媛……”霍偉東喃喃地喚著婭媛的名字,什麼話也沒再說。
“你——不——許——去——”婭媛仿佛憤怒了,怒火衝天地對偉東哥怒喊道!
在此之前,婭媛還來沒有如此疾言厲色地,向偉東哥要求過什麼呢,一次都沒有過!
“婭媛,你原諒我……我真沒用,我幫不了你,我受不了你這樣……”霍偉東說著,眼圈早紅了,但是卻忍著沒有流眼淚,這樣昏暗的光線裏,婭媛應該看不到,他想。
“怎麼幫不了?快點幫我轟蚊子啊——我可不想被咬得像你一樣難看......”婭媛的心,徹底地慌恐了,已經無法組織出更冷靜、理智的語言,來打消偉東哥地念頭了!
“我……我還是先找件衣服吧……”霍偉東最終選擇了最蒼白無力借口,隻為了讓自己,不在婭媛的麵前,更顯難堪。他也已經明白,無論如何,他都是欺騙不了婭媛了,他真沒有那個本事。
“你不要走,否則我再不理你了——”婭媛已經無計可施,隻好拿偉東哥一向最害怕的事情,威脅他。
“你理我這樣沒用的男人幹嘛?”霍偉東呐呐地說著,把手中的上衣,仔細地圈到婭媛的身上,然後在用袖子,分別係到了兩邊十字架的橫杠上,轉身離去了。
“婭媛,再見。”霍偉東在心裏默默地說。
與他來說,過了今夜,他就再也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隻是,他們這樣的慘劇,何時才是個盡頭啊?
婭媛再美辦法說出一句話來,哪怕是安慰性地話來,她絕望地看著偉東哥離開的背影,一點點地,消失在夜晚朦朧的燈火盡處......
她已經心疼得全身癱軟了,她像木偶一般一動不動地,呆立在十字架上,連流眼淚地力氣,都已經失去了,就連蚊蟲的“拜訪”,都已經沒有了知覺。
雖然霍偉東的衣服很寬大,但是婭媛除了內衣,全身的衣服,都被扒下去了,連一雙腳丫,也都是暴露在空氣中的,更別說頭臉了。
霍偉東走後,沒多久,婭媛除了被他的衣服遮蔽的部分,渾身上下,已經不知被叮咬了多少處了,但是由於心理的巨大哀傷,她的身體上,居然沒有多大的感覺了,真得和行將就木一般的麻木掉了!
這時遠處,一個瘦弱的身影,手裏緊緊握著一個東西,緊張地東張西望著,匆匆地趕了過來。
婭媛借著幽暗地燈光,下意識地看清了來人,居然是風信子。
這時,風信子已經走到了她的近前,風信子提防地向婭媛身邊的看守瞧了兩眼,腳步卻沒停,直接下定決心地向婭媛靠了過來。
從某種意義上講,婭媛和霍偉東今天地遭遇,是始於風信子的,雖然未必完全如此,但她確是事件的導火索,尤其是後來,霍偉東地被牽連進來,讓婭媛居然對風信子,不想再多說隻言片語。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婭媛還有機會重新選擇一次,她突然哀慟萬分地想到,她怎麼會選擇,拿偉東哥的安危,來換取風信子這個陌路人的平安呢?
或者風信子也很無辜吧,但是婭媛心裏別扭,也就不想再對風信子多說一個字,也不想了解,她這樣深夜,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此地,又是為了哪一樁。
風信子看看沉默的婭媛,也沒說二話,打開了手裏握著的小瓶子,表情堅定的臉上,一邊淌下眼淚,一邊迅速地在婭媛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塗抹著瓶子裏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