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靜7(1 / 3)

知味酒樓位於學校附近一條最繁華的街上,平時的客流量基本上可以用絡繹不絕來形容。不過學生這類人卻很少光顧這裏,用老師的話說是,這裏魚龍混雜,對學生的身心容易產生負麵影響。除此之外,街頭混混、職場達人、行政官員等大大小小的角色市場聚集在這裏,演繹著眾生百態。這讓我不由地想起了魯迅筆下的那個鹹亨酒店,昔日有孔乙己在眾人的嘲笑下饑寒交迫而死,如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這個社會黑暗的現實中迷失了自己。

站在知味酒樓的門前,抬起頭望著位於門上方的牌匾。隻見牌匾上用楷書寫著知味酒樓四個大字,筆法顯得蒼勁挺拔、回峰有力,卻不知這到底是哪位名是高人的真跡,還隻是一副可笑的贗品。我微微一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陣樟木的香味飄來,我走到櫃台前。櫃台內側坐著一個瘦小的女孩,看上去年紀應該與我差不多。見我走來,她連忙站起身,長著雀斑的臉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問道:

“歡迎光臨,你好,請問你們幾位?”

對於她這些非常正式的問候語,我並沒有太在意,答道:

“你好,請問之前有一個叫吳驍的人來過這裏嗎?我是他朋友,他讓我來這裏找他。”

“吳驍是吧,好的。你稍等,我幫你查查。”

說罷,她重新坐了下去,在電腦前開始操作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對我說道:

“對不起先生,我們店今天的客人中並沒有一位叫吳驍的人,之前也沒有。”

“什麼?沒有!”我瞬間如同中了晴天霹靂,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麻煩你再幫我找找,可能是你漏看了。”

誰知她卻很肯定地搖了搖頭,說道:

“抱歉先生,來過的客人我們這的電腦中都會有記錄,可是剛才我查遍了今天來過的客人名單也沒有發現當中有叫吳驍的人,我想或許是先生你自己搞錯了,要不你打個電話給你朋友問問?”

“你們這裏是知味酒樓嗎?”

我又問了個十分幼稚的問題,那女孩忍不住笑了起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我們這就是知味酒樓,錯不了。”

好吧,看樣子是我自己錯了。帶著無奈和不解,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翻出吳驍的手機號碼,按下了呼叫鍵。

那頭沉默了十幾秒後,傳來了聲音: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這是手機的自動回複,聽到這些話後,我登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竟然放我鴿子!他到底搞什麼鬼?他為何又要欺騙我?我實在想不出他這樣做究竟是什麼目的?這一刻,我感到自己徹底被別人玩弄了。這一刻,我終於嚐到了背黑鍋的滋味。

“你沒事吧?”

抬起頭,隻見那個女孩此時正一臉茫然地看著我,眼神中還帶著些許關切。看到這些,我感到心頭一熱。

我對她微微一笑,說道:

“沒事,謝謝,再見!”

我快步走出了門。

午後的陽光顯得格外刺眼,我微微低頭,避開了眼神與陽光的正麵交鋒。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是中午十二點四十三分,奇怪的是自己此時還未感到任何的饑餓。我找了處路旁的涼椅坐下,然後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叼進嘴裏,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長長的煙串,感覺無比愜意。

每當我感到心情鬱悶的時候,原本蟄伏的煙癮就會發作,似乎這已經成了我身體的條件反射。回想到剛剛那個女孩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以及吳驍對我的所作所為,我不由地感到可悲。就連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都會關心我,那麼吳驍作為我的好兄弟卻將我當做玩具一般戲弄。想到這裏,我越發的感到心寒,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唉,算了。別人怎樣做是他自己的事情,我管不了。總之,我絕不會拿別人來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