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最後得知鵬飛也提前從另外一座城市到達了S市之後,我才心安理得而毫無任何雜念頭地等待著命運最後的裁判。的確,命運給了我做最後掙紮的機會。
對!一切都是在最後發生的。
暫時,我在家順從了父母在鎮上學裁剪的技術,卻把心思寄托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那一晚上,我和郭亮生還沒有把最後的話說完。不管怎樣,他這麼一走,就該有個交待。我的直覺告訴我,郭亮生會來一封信。
大約半個月之後,在我的意料之中郭來信了;同時我也做好了與他分手的思想準備。盡管是我不敢去麵對的事情。
在還沒有打開這薄薄的一封與以往不一樣的信之前,我的心便不知不覺在冰凍在跌落。
達伊:
我們還是分手吧,這是我花了整整幾天幾夜所做的決定!初戀終會是一場無言的結局。你若是還真愛我,就由你謾罵,痛恨吧;一切解釋都是無力的。你若是另有所想,也別為之歉疚和折磨自己。最關鍵的是珍視自己的現在,把握好另一種選擇。
祝:
幸福,快樂!
郭亮生
看完信,我就留了一點理智而未把信撕得粉碎,而是慢慢地分開了兩半。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短的信,一種惡感的東西使我想嘔吐。我想笑,笑這個姓郭的男人怎麼會是這種人……
我手掌上浸著冷汗,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於是我又重新看了一遍信——直到我可以把信倒背如流,但我最終還是看到了這樣一個事實:我和郭亮生分手了。如果他在我麵前,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用刀捅死他!可能我也會看著他會毫不防地讓我如此瘋狂下去……如果是這樣,我就和他死在一起,因為我們都是相愛的,但又無能為力!
他是真愛我的,愛我的啊!為什麼又要和我分手?初戀——這個惡毒的字眼!
從前我擔心的它都來了,來了啊!鵬飛,鵬飛,你這死東西——我也要把你戳成肉醬,為什麼你要死皮賴臉地出現呢?你難道不知道,兩個相愛的人的心靈是多麼脆弱?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重複著許多女人口中的這句名言。哦,他的父母是一條巨大的鴻溝。
天旋地轉似的,我渾身依然發冷。
當晚,我收拾好簡單的行李,給父母弟弟留下了這樣幾個字:伊去S市了,莫掛念!然後就走了。
摸著黑走出這小山溝的,就像那晚從郭亮生家裏出來回到家一個樣。
同樣的火車站,那個曾讓我淚如雨柱的送別情景——它永遠已經離我而去了。
這個站成了我們人生的終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