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折 奇畫春風又回頭(1 / 2)

蕭夜月見蕭荷表情忽地一變,心下不解,當下忙問道:“怎麼了?”

“鄧三娘與陳掌櫃呢?”蕭荷急聲問道,“剛才我本來和淩雪姐姐在聊談,後來便聽見樓下有打鬥之聲,那時林大哥也在,便上樓下樓去看,哪知去了就沒了音訊,後來我們聽見樓內其他客人大呼失火,我們便知道出了事,就下樓去找林大哥,哪知下麵火勢更大更猛,黑煙彌漫中分不清反向,而淩雪姊姊也就是那時候昏倒了...”

蕭夜月皺了皺眉頭,慢慢扶蕭荷站起身子,說道:“阿荷,你且去看看淩姑娘現下如何了,我去找找林大哥與鄧三娘和陳掌櫃。”回望四周,隻見盡是一片蕭殘,灰燼中隱隱散發著雍華的毀滅意味。

一路走過去,整個樓外樓哪裏還有昔日的祥和華美,引入眼簾的無不然人感慨消逝的零零。找遍了一樓各處,依舊不見三人聲音,正欲上樓時,忽聽上麵傳來“叮咚”的一聲,依稀能夠分辨出是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蕭夜月循聲上去,喚道:“林大哥?林大哥,是你嗎?”

隻聽一個微弱的聲音答道:“蕭兄弟......”卻是在那一旁倒下的屏風處傳來的,蕭夜月定目望去,不正是風雪雙劍風劍林羽風?當下失聲道:“林大哥,你怎麼了?”連忙走過去,扶起了跌在地上的林羽風,觸手處,盡是傷口流出的鮮血,皺了皺眉頭,道:“林大哥,你忍著點。”蕭夜月一把從身上衣襟撕下一塊小布,折疊交叉撕開,輕輕抱住呢傷口,細看下,蕭夜月不由一驚,忙問:“林大哥,是誰將你傷得如此嚴重?”隻見林羽風身上那分明就是劍傷,卻又比劍傷更加嚴重,那劍傷不同於普通劍上,卻是赫然的七道深淺一致的傷口,每道傷口中間相距甚近,若非仔細看去,是決計不可瞧見的。那傷口深入血肉極多,仔細去看,裏邊白骨兀顯,好在傷在右肩,倘若再逼近胸口或是頸部,隻怕林羽風活不到現在了。

那碎步剛一觸及傷口,林羽風便是一聲痛呼,蕭夜月知其感受,當下緩聲道:“林大哥,你稍稍提下內力。”兩手屈掌貼附在林羽風傷口,緩緩凝神渡過“六虛真氣”,六虛真氣,浩然無竭,蕭夜月雖一邊向林羽風輸送真氣,卻依舊可覺丹田中內息沉穩,絲毫不因此而產生波動,卻是感應到林羽風體內一股甚為凶猛的力量在與六虛真氣抗衡,那股力量時而分作七股,時而又聚在一團,“莫非這力道是?”蕭夜月又怔怔看了一眼那傷口,“是那傷他之人留下的劍氣?”想到此處,當下又加了幾成盡力,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之壓製住,反倒是那股劍氣,竟是遇強則強,“六虛真氣”一但過了幾處要穴,那股劍氣便們裏在林羽風體內亂串。

“啊”林羽風本來已身受重傷,內息早就絮亂潰散,哪裏經得起這種折騰,痛呼了一聲,唇間便溢出絲絲鮮血,

蕭夜月見此情景,趕忙將“六虛真氣”一撤,卻怎知那股劍氣趁勢反撲,順著氣穴直直逼入了自己體內,頓覺那股劍氣一入體便安靜了下來,全然不似方才在林羽風那般爭奪氣穴。“莫不是‘六虛真氣’與莫名劍氣勢均力敵,故才如此安靜”當下意念未動,將六虛真氣從幾處穴道撤開,果不其然,那劍氣似乎有靈性一般,“六虛真氣”一退,它便逼近一處,當真讓人難解其中奧妙,正行氣間,忽聽那林羽風道:“快去看鄧三娘和陳掌櫃,他們。。。”說道此處,已然氣力不繼,聲音漸細,最後隻剩呻吟。

蕭夜月不敢再動真氣,將林羽風傷口包紮好便緩緩扶他到起盤腿坐下,說道:“林大哥,你現在在這裏好好調息,我這就去找鄧三娘與陳掌櫃。”林羽風此刻那傷口雖是止住了血,但疼痛之感固然遠甚當時,額頭上汗珠直冒,麵色也愈加慘白。蕭夜月心知那縱火之人決計武功高強,尤其是劍法之精妙凶悍,直讓這以劍法聞名江湖的風雪雙劍風劍林羽風重創如此,蕭夜月素來自負在劍法上少時得那神秘恩人傳授已經是精奇出眾,此番見了這般情景,心頭早已大撼:難道這世上僅有如此劍法,非但傷得敵人,還可將劍氣留在敵人體內,實事若斯,是否已然失去了意義,隻怕那鄧三娘與陳掌櫃沒有林大哥這麼幸運,卻已喪命那人之手。思緒到此,悠然便是一聲長歎,其中包含諸多自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