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丫頭眼裏閃過震驚之色,“月姨娘,你怎麼知道的?”
林映月譏諷道:“後宅的伎倆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樣。既然沒有人給喬姨娘投毒,那多半就是有邪氣,有人衝撞了她和玉蘭,所以才會有毛病也診斷不出來啊。”
桃仙聽得眼珠子轉了轉,繼而大驚,“月姨娘你是說,喬姨娘裝神弄鬼的,回頭要指責是你衝撞了她?這……,這個慣會裝樣的狐狸精!”
“是與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林映月忽然下了床。
“啊?”桃仙急了,“既然明知道喬姨娘有古怪,有麻煩,怎麼還上趕著去呢。”
林映月冷笑道:“難道我不去,麻煩就不會來找我了嗎?反正躲不開,既如此,那我就去會一會她,看看要鬧出什麼妖來。”
言畢,穿好衣服就出了門。
桃仙和葉仙對視一眼,咬咬牙,給小丫頭封了紅包也跟去了。
很快,一行人到了喬姨娘住的院子。
林映月不等人通報,就直接大步流星往裏麵走。一進內室,就看見臉色沉沉的霍焰,以及惴惴不安的蘇心琬,旁邊還有些丫頭在忙活。
喬姨娘穿了一身湖綠色的外衫,內裏月白抹胸,頭上發髻鬆鬆的,隻別了一根簡簡單單的翡翠簪子。她本來就生得纖細柔弱,又單薄,加上蓋著被子一副病態,真有幾分西子捧心的病美人嬌態了。
因為見到林映月直接進來,目光甚是吃驚,“月姨娘……,你、你怎麼來了?”
林映月先福了福,“給世子爺、夫人請安。”然後走近幾步,靠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喬姨娘,“聽說你肚子又疼了,玉蘭也心口疼,偏偏卻診斷不出毛病。”
“是。”喬姨娘一副嬌怯怯膽小懦弱的模樣,握著手帕,抬手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這一胎,總是這麼不順遂。”
林映月一聲嗤笑。
旁邊的玉蘭聽得惱火起來,質問道:“月姨娘笑什麼?”
林映月轉頭看向她,瓜子臉、白白淨淨,倒也有幾分水秀姿色。隻不過,比起她的主子喬姨娘差得遠。至少……,這個病美人姿態就沒裝好,因而笑道:“你不是心口疼嗎?怎麼我瞧著,這般活蹦亂跳的甚有精神啊。”
“你!我……”玉蘭不由語塞,轉臉見喬姨娘瞪了她一眼,趕緊揉了揉心口,“方才是疼得厲害,這會兒……,又好一些了。”到底心虛,不敢再大聲說話了。
林映月不免又是一聲冷笑。
喬姨娘麵上便有些惱火,恨恨道:“我這裏肚子難受著,腹中胎兒還不知道有沒有受影響,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月姨娘不說同心同理替我著急,反倒在這兒冷笑連連,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林映月勾起嘴角,“你猜?”
喬姨娘氣得臉都紅了,張了張嘴,似乎想吵架又忍住了。一轉頭,就伸手拉住霍焰的袖子,委委屈屈道:“世子爺,你要給妾身做主啊。”
霍焰不理她,隻是一直不停的打量林映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喬姨娘見他沒有任何責罰,有些忿忿不平。
因而咬了咬唇,朝玉蘭斥道:“快去看看,那作法事的道士請來了沒有?怎麼這麼慢,就是走路也走來了。”
“是。”玉蘭趕緊出去。
她經過林映月的時候,還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
蘇心琬見狀擔心不妙,上前扯了扯,焦急勸道:“罷了,這裏亂亂的。你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自個兒身子又弱,還是先回去歇著罷。”
“多謝夫人關懷。”林映月扶著她坐下,然後轉頭,掃向喬姨娘主仆二人,意味深長的道:“我不回去。萬一等下道士過來看風水,算出我和喬姨娘八字不合,衝撞她府中的胎兒,也好分辨幾句。”
竟然搶先把陰謀給說破了!
喬姨娘不由麵色一白,神情尷尬。
“來了!來了!”玉蘭聲音歡快,從外麵領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道進來,說道:“快給我們姨娘算算八字,再看看這屋裏的風水,有沒有什麼妨礙。”
那道士是早就收了大筆銀子,受過囑咐的,裝模作樣的看了一圈兒,然後捋著胡須,皺眉道:“風水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還要算算姨娘的八字才行。”
玉蘭趕忙把喬姨娘的八字說了。
那道士就在手中又掐又算,含混道:“丁酉年,丙申月、辛醜日、壬寅時……,這個八字,隻怕旁人的屬相有所衝突。”
林映月便接話道:“是不是,和辛卯屬兔的人有衝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