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霍焰吃了幾口菜,又要酒喝,抬頭瞧見桃仙和葉仙愣著,不由訓斥,“你們也是傻了嗎?不會唱曲兒,就給爺從霍家滾出去!”
桃仙兩姐妹頓時嚇傻了。
“你們接著唱。”林映月柔聲道了一句,然後給霍焰倒酒,小聲道:“世子爺自己心裏上火了,卻罵我的丫頭,好沒道理!等下賞她們點東西壓壓驚罷。”
霍焰本來心裏不太高興,喝得又半醉,見她鼓著腮幫子嘟著嘴,反倒有一抹別樣的小小俏皮。於是也不惱了,倒是好笑,“爺就沒有見過比你膽子更大的。你瞧瞧,滿座都沒人敢說話了,你還在這兒找爺要東西。”
林映月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大致也了解了些。
情知他現在心情不壞,隻是對她不壞,因而也就隨意道:“怎麼了?爺招了我們在這兒喝酒取樂,就連個打賞都沒有嗎?莫非是心疼了,舍不得身上的好東西。”
“看把你伶俐的。”霍焰覺得自己也是犯賤,別人給冷臉就打死,這丫頭平時給得冷臉多了,也舍不得真的弄死她。偶爾像現在這樣和緩一些,開個玩笑,心情就忍不住的好。伸手從腰間摘下一個玉佩,一個香囊,往前一扔,“拿去!賞你們的。”
桃仙和葉仙正在惶惶不安的唱曲兒,見他丟了東西,還不敢揀。
林映月看了看她們,“怎麼,你們還嫌少啊?你們這樣沒個眼力見兒,等下爺不惱,我都要替爺惱了。”
桃仙、葉仙趕緊過來撿東西,口中都道:“多謝世子爺賞賜。”
霍焰“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林映月的臉頰,指著她,“你呀,你呀!爺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你沒眼力見兒,就記在心裏了。小心眼兒,還非得再埋汰別人一回。”
若依本心,林映月自然是不想和他調笑。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和霍焰擰著來,不討好他,就要等著吃苦頭!而且,剛才霍媛陰惻惻的,若不是霍焰保住她,早就已經被要走了。
畢竟霍焰總是以羞辱她占多,圖她的身子,暫時應該不會真的弄死她。可是,霍媛圖什麼啊?圖她搶走白逸之的心嗎?情敵見麵,分外眼紅,隻有一心弄死她才完事兒。
再說,留在正院這邊,萬一有事,好歹還有蘇心琬幫她求情。而去了霍媛身邊,可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到時候,霍媛真的弄死了她一個姨娘,那還不是白死!蘇心琬不能把霍媛怎樣,霍焰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姨娘,去找妹妹報仇。
嗬嗬,他也不會那麼做的。
“傻樂什麼?”霍焰一把將她拉到懷裏,摟著她,端起手裏的酒喂她,醉醺醺道:“不能讓你白討了爺的好東西,來,陪爺一醉方休。”
林映月笑道:“劃拳罷,還是老規矩。”
“劃就劃,難道還怕輸了不成?”霍焰興致甚好,叫桃仙、葉仙先別唱,把胡嬌兒也叫了過來,“一起劃拳,你們輸了喝一杯,爺輸了喝三杯。”
----單單忘了蘇心琬。
林映月假裝被搖晃得厲害,摟了霍焰的脖子,低聲耳語,“還有夫人呢。”然後端酒喂了他一口,“爺先喝三杯再說。”
霍焰抬頭看了她一眼,勾勾嘴角,轉頭看向蘇心琬,“你不比她們閑著沒事,還要操心後宅的瑣碎,先回去歇著。嗯……,順便再找一個法力高強的道士,給喬姨娘那邊做做風水法事,破了邪氣。”
蘇心琬聽得明白。
這意思,就是不想理會喬姨娘的裝神弄鬼,不打算攆走林映月了。
所謂找個法力高強的道士,作法事,破邪氣,不過是給喬姨娘幾分麵子罷了。不,準確的說,是給喬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幾分薄麵。
想到此處,心下不免感慨萬千。
喬姨娘、胡嬌兒,甚至包括三小姐霍媛,都拿林映月沒有半點辦法。而她不過是臉色稍微好轉,就哄得世子爺心花怒放的,真是叫人豔羨啊。
甚至,有一點忍不住的嫉妒。
可是剛才,世子爺明明已經忘了自己這個主母,映月耳邊一提,世子爺竟然也肯給上幾分薄麵,到底她還算知道敬重主母。
隻是妻不如妾,不免淡淡心酸。
蘇心琬歎了一口氣。
心下左右搖擺,說不好是該嫉妒林映月盛寵多一些,還是感激她不忘主母多一些。隻不過,不管哪一種,眼下都還是要護著她的。
算了,先把喬姨娘那邊的破事兒搞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