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長能耐了啊!”霍焰冷笑連連,恨不得直接把蘇心琬給掐死,可是那樣又正中了她的下懷,不由氣得肝疼。
“算了,就依了她吧。”鎮南侯抬了抬手,心裏並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得罪蘇家,看向蘇心琬道:“你想出家就出家吧。但是得寫一封自願書,上麵寫明你是因為多年不孕,心懷愧疚才出家的,而不是霍家逼你。”
蘇心琬猛地睜開淚眼,斬釘截鐵道:“好!我寫。”
鎮南侯又道:“至於你娘家人那邊的嘴巴,也不可以亂說。”
蘇心琬咬牙點頭,“放心,我會交待他們的。”隻要不是被休回蘇家,隻要不壞了蘇家的名聲,一輩子青燈古佛也不算什麼了。
反正世子爺從來都不臨幸她,在不在一起,都無所謂。從此就這麼分開了,還省得再看見那些妖裏妖氣的姬妾,心裏還清淨呢。
至於抱養映月的兒子一起養,將來做鎮南侯夫人,終究是不能夠了。
蘇心琬一聲幽幽歎息。
第二天,她便當著大夫人和丫頭們,以及匆匆趕來的蘇家人,靜靜宣布,“我嫁入霍家多年無子,心中有愧,所以請求世子爺讓我出家,在霍家做一個在家居士。從今以後,我既不是蘇家女,也不是霍家婦,方外之人了絕紅塵。”
然後,從袖子裏掏出剪刀一把絞了頭發!
“我的兒!”蘇夫人當場暈了過去。
大夫人的病剛有點氣色,聽了這話,想到多年的謀劃化為烏有,實在承受不住這等雷霆重擊,也跟著蘇夫人一起暈了。
蘇心琬早就預備好了大夫,叫了進來,確認了婆婆和娘親沒事,便不再多話。自己回屋換了一身緇衣,然後把所有東西留下,搬去了偏僻的北小院。
從此以後,北小院誦經之聲不絕於耳。
消息很快傳開,整個雍州城的人都知道這件奇聞。鎮南侯府的夫人,居然因為多年生育不出,心懷愧疚,直接青燈古佛出家了。
嘖嘖,好生可惜哦。
眾人紛紛議論,不知道下一任世子夫人是誰?哪家的姑娘,能這麼有福氣成為第二任霍焰之妻,擁有那個俊美權勢的男人。
可惜雍州和京城隔得太遠,林映月對霍家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也不想知了。
她跟隨父親和白逸之,朝著北邊連著趕了好幾天的路,總算才一刻鍾前抵達京城!因為路上落水生病,林世昭吩咐拆門檻,馬車一路直接開到了後院。所以,下人們都不知道大小姐長什麼樣子。
一般下人還不太著急,有一位,卻是急得快要瘋了。
那就是,當初奉了林老太太的密謀,半路做主甩掉自家小姐的刁奴,----翠翹!
當初翠翹和林老太太商量好了。林映月並不是跟下人們一起走的,等她自己追出去,再使個手段把人賣了,回頭隻說沒有看見便完事兒。李氏那邊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林映月一個孤身女子,跑出去丟了也平常。
但是斷斷沒有想到,居然有個白逸之給李氏報信!壞了事兒。
這樣一來,翠翹和下人們都有了罪。
當然了,翠翹肯定不能說是林老太太指使她,故意弄丟了小姐。隻說夜裏中了迷香,早上醒來就不見了林映月,找不到了。
即便如此,林世昭也不可能饒了她們。以看護小姐不利為由,將翠翹等人都狠狠打了一頓,扔到小院裏暫時關了起來。畢竟翠翹是林老太太屋裏的人,林世昭看在母親的麵子上,沒有直接打死。
隻是這樣一來,翠翹想做通房丫頭的夢便碎了。
但她私下想著,等林世昭的怒火消了,總還是有機會爬床的,因而一直蟄伏,裝出乖巧柔順的樣子。可惜她萬萬沒有想到,大小姐林映月居然找到了!還上京城了!一聽到這個消息,便慌張了。
不過慌張也沒用,更跑不掉。
林映月經過一路休養,身體已經康複,因而進門第一件事便是提審翠翹,命人將她五花大綁的捆了,扭送到跟前問話。
“大小姐……”翠翹一進門,見了她,頓時嚇得雙腿發軟跪了下去。
林映月輕笑,“沒骨氣。”
林世昭則轉頭道:“映月,當初你不小心走丟了,這丫頭是有錯。不過她畢竟是你祖母屋裏的人,不好就這麼處置,你打她、罵她都使得。隻留一條命,過年回家交給你祖母處置就是了。”
“不小心?”林映月伸出手指搖了搖,勾起嘴角,“爹,我可不是不小心走丟的。”
林世昭一怔,聽出一點不對勁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