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讓人抬著鎮南侯出府,一麵叫下人拉住那輛所謂的世子夫人馬車,不等昌平公主反應過來,就直接往皇宮方向去了。
昌平公主氣得發抖。
她看著已經被砸爛的鎮南侯府大門,再看看被拉走的馬車,想著今天事情沒辦成,反而還要被霍焰汙蔑一遭,不由氣得怒發衝天!
“你們給我站住!”昌平公主顧不上繼續在候府鬧事,讓馬車飛快追了上去。
到了皇宮,鎮南侯衣衫襤褸、滿身傷痕,跪在地上哭訴,“皇上!老臣知道,因為昌平駙馬的死,公主一直對老臣怨恨在心。可是皇上,還有諸位大人,駙馬是自己在去嶺南的路上病死的,與候府無關呐。”
皇帝見狀大驚,“這是怎麼了?怎麼……,鬧得如此狼狽?”
鎮南侯故意一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血跡,弄得慘兮兮。然後朝著眾位大臣看了看,做出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哽咽道:“想我年輕的時候東征西戰,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為了朝廷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也絲毫沒有抱怨。卻沒想到,臨老了,戰不動了,卻要受到如此非人的折辱……”
正說著,昌平公主怒氣衝衝闖了進來,指著他罵道:“鎮南侯!你少裝模作樣!分明就是你自己派人假裝我的侍衛,弄出受傷的樣子,還要汙蔑我!”
鎮南侯轉頭看向她,故意示弱,“公主殿下,我的兒媳尚且還在做月子中,就被你的侍衛推倒,現如今臥病在床。候府的大門,被你的侍衛們用柱子砸開,現如今還敞著門關不上去。而我……,弄成這副模樣,公主還要苦苦相逼嗎?老臣懇求公主殿下,退讓一步罷。”
眾位大臣不免都是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鎮南侯也被弄得太慘了吧。”
“嘖嘖……,別說了。”
昌平公主氣得跳腳,罵道:“假惺惺!你少裝模作樣了!我今天就要當著大家的麵,揭穿你這張虛偽的麵具!”
皇帝在禦座上聽得一頭霧水,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先把事情經過說清楚!”
鎮南侯假裝擦了擦老淚,哽咽難言。
霍焰出列道:“回皇上,是這麼回事。”他一臉悲憤的樣子,咬牙道:“微臣在雍州有世子夫人蘇氏,在京城有兼祧長房之妻林氏,家中還有姬妾數人,膝下亦是有兒有女。卻不料公主殿下收養了一名義女,在今天中午,直接送到候府要做世子夫人。”
他故意避開太後的懿旨不提。
一則,顯得昌平公主囂張跋扈。二則,也免得提到太後,皇帝為了太後的麵子,就對這件事遮掩過去,反倒不美了。
霍焰聲音沉重,跪下道:“皇上,請恕微臣不能再停妻另娶了。”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都是嘩然。
對嘛!這霍焰都有兩房妻子了,又有數名姬妾,怎麼能再娶呢?更何況,世子夫人是要經過宗人府,往上請封的,豈能說封就封?那不是亂套了嘛。
昌平公主聽著嗡嗡嗡的議論聲,氣得跳腳,“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早就讓人去雍州打聽過了,霍焰原先的世子夫人已經被休,他沒有世子夫人。”
霍焰當即抓住她的語病,大聲問道:“這是我的家事,公主殿下為何無緣無故要去打聽呢?而且,還是千裏迢迢去雍州打聽。”
對呀,這不是閑得蛋疼嘛。
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這種表情,各自神色複雜。
昌平公主也是張嘴結舌答不上來,眼見大家都在鄙夷她,不由急了,指著霍焰道:“你少給我東拉西扯的!反正,你就是沒有世子夫人!”
霍焰正色道:“想來公主殿下是誤會了。我那世子夫人蘇氏,因為一直沒有生育,所以情願做個在家居士,天天在家為霍家的子嗣念佛祈禱。這不……,因為她心誠,所以林氏才給我生了一對龍鳳胎,讓霍家有後了。”
昌平公主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由氣得噎住,“因為蘇氏心誠?所以才讓林氏有兒子?哈哈,簡直荒唐!”
霍焰道:“因為蘇氏賢良淑德,雖無子嗣,我也打算給她養老送終的。更別說,她還祈福給霍家帶來了男丁,更是應該好好謝一謝她。如此賢妻,我怎麼怎麼舍得休了她?公主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雍州官府查一查,我和蘇氏的婚書案底還在呢。”
昌平公主更是無言以對,“你、你……”
霍焰轉身朝上跪拜,說道:“皇上你看,這都是一場誤會。昌平公主以為臣的世子夫人被休,所以想做個媒。其實,微臣的世子夫人還好好的,所以實在不能另娶,還往皇上與公主多多勸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