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漲紅好似一隻熟蝦,咬牙切齒道:“你膽小怕事,我不怕!嗬嗬,焰哥兒現在不過是被林映月迷惑了,所以才這樣糊塗。可是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等你嫁進了候府,服侍了他,自然就慢慢知道你的好處了。”
“到時候,他還不是像護著林映月一樣,護著你?”
“雲曦,你等著,娘一定會成功的!”
江雲曦見母親執迷不悟,犯了擰勁兒,實在沒耐心再勸說下去,更沒心思再這麼陪她歪纏下去。也不言語,當即起身就往外間去了。
“雲曦!你回來!”江夫人氣得在床上猛捶,捶的手疼,不由大罵,“反了天了!當年我在候府橫著走的時候,這些小輩們還一個都沒有呢!我就不信這個邪……”說著,抬頭朝心腹媽媽發脾氣,“去!問問那個粉蝶,嗓子到底治好了沒有?!治好趕緊問話。”
“是。”管事媽媽正怕被主子的怒火牽連,飛快的去了。
江夫人一個人在屋子裏暗暗發誓。
她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讓女兒做上鎮南侯夫人!將來,整個候府就是她說了算了!這個理想,就算女兒沒興趣,她也一定要拚盡全力達成的!誓不罷休!
接下來,候府又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
林映月對此很是滿意。
可惜的是,雖然叫了官媒過來提親,但是說了好幾戶人家,都被江夫人拒絕了。江雲曦的婚事,全憑江夫人做主,她不答應,誰也不好強迫江雲曦去出嫁。
“看來……,還得另外想辦法了。”林映月皺眉道。
霍焰對此很是不滿,冷聲道:“姑母無非就是一個拖字訣,橫豎不讓表妹出嫁!那好啊,那就等她拖過一百天熱孝,留著表妹守孝三年吧。”
林映月聽了這話,不僅沒有放輕鬆,反而擔心,“怕就怕,姑母著急那個啥……,急得跳牆。”她想說狗急跳牆又不合適,隻好婉轉了點兒,“我看你姑母的性子,不像是一個能妥協的。她心中也明白一百天熱孝,過了,表妹就要守孝三年。所以,我擔心她會在剩下的這幾十天裏,鬧出大動作來。”
“能鬧什麼?”霍焰惱道:“橫豎爺不願意!就算雲曦表妹脫光了衣服爬床,爺也把她給扔出去!煩不煩啊?牛不吃水強摁頭嗎?以為爺是什麼,是他們貪慕富貴融化的工具,想用就用了啊。”
林映月微笑不語。
其實,虧得江夫人這要強跋扈的性子。要是江夫人的性子和江雲曦一樣柔和,慢慢的徐徐圖之,沒準兒霍焰就順水推舟接納了呢?可惜啊,江夫人性子跋扈,霍焰那更是跋扈張狂的沒邊兒,最討厭別人強迫了。
如此,反倒讓霍焰厭惡透了江夫人,連江雲曦也覺得厭煩。
隻不過,還是擔心江夫人會狗急跳牆啊。
如此又風平浪靜了幾天。
這日下午,問梅進來回話:“奶奶。門口來了一輛馬車,上麵有個拎包袱的丫頭,說是原本跟服侍江小姐的,現如今過來投奔。”
林映月奇怪道:“單一個丫頭來投奔?”
“嗯。”問梅點點頭,“那丫頭說,她早就沒有了父母兄弟,孤身一人在江家。江夫人和江小姐走後,江家的人對她非打即罵,實在挨不住了,才過來投奔的。”
林映月覺得怪怪的。
江雲曦從外麵進來說話,微笑道:“表嫂,門上那丫頭是從前在我身邊端茶的,性子甚是老實。我和娘來雍州的時候,來得匆忙,再者也不好所有下人都帶著。隻是現如今,這丫頭沒了去處,可憐見的,所以就先給她一口飯吃吧。”
林映月深深看了對方一眼。
自從上次江夫人大鬧,江雲曦就一直做孝女的模樣,天天守著她娘,再也沒有出來溜達閑逛過。那樣子,好像已經對世子夫人的位置死了心,絕不糾纏霍焰了。
但……,真的如此嗎?難說的很。
林映月心裏存著疑,麵上卻是笑得一派自然,“既然是表妹用慣了的丫頭,又可憐,那就讓她進府吧。橫豎候府裏也不缺這一口飯食,不過多添雙筷子的事兒。”
“多謝表嫂了。”江雲曦施施然行禮告辭。
見她走遠了,林映月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眼裏閃過一道伶俐的光芒。還是當著性子外向的問梅沒多說,找了機會,單獨與聽竹說道:“我覺得江雲曦有點古怪。她說的那個端茶倒水丫頭,若真是活不下去了,又哪裏來得錢千裏迢迢來雍州?就不怕路上被人拐了?不怕遇上壞人?多不合理啊。”
“沒錯。”聽竹點點頭道:“再者說了,江氏母女來得時候都沒帶那丫頭,自然就不是很看重。那丫頭怎麼知道,她來了雍州,江氏母女一定會收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