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臉上神色一變,“這……”
柳漪抱著她哭道:“我是錯了,可我隻是一時糊塗,心裏麵還是喜歡公主殿下你啊。公主殿下你隻有玫兒一個女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活?公主殿下,快走吧。”
他想過了,留著,不僅難以承受昌平公主的憤怒,更難以承受白逸之的怒火啊。
若是離開雍州,至少逃離了白家的追殺!再者,等昌平公主的氣頭過去了,舍下身段多哄一哄,也許就能活命了。
因而,無論如何都要趕緊走。
柳漪哭道:“等回了京城,公主殿下想打想罵都可以,小柳兒絕無怨言。”
趙玫兒插嘴道:“回京城?哎呀,我想回京城。”
昌平公主的臉色陰晴不定。
她也知道,女兒這件事鬧得太大太丟臉了。白逸之和白家並不是好欺負的,真要是在雍州這邊鬧起來,把女兒浸豬籠了,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的。說穿了,不光女兒的名聲會毀,同樣也是難逃一死啊。
皇權再大,也大不過世俗倫理。
昌平公主很快做了決定,“走!回京城去。”
哪知道,他們的馬車正要出白家大門,白逸之忽地臉色蒼白追了上來。看起來,精神很是不好,虛弱道:“公主殿下,你這是要去哪兒?”
昌平公主臉色尷尬,支吾道:“玫兒的病日益嚴重,雍州這地方怕是治不好,我帶她回京城去治療,早治療早好。”
白逸之怒道:“趙玫兒就這麼走了?!”
昌平公主心虛,但是仗著身邊有皇家侍衛,叫囂道:“不然你想怎樣?”雖然白逸之抓了正著,但是當時沒有鬧出來,現在做不得數了。
白逸之一臉氣得肝疼的表情,“好……很好。”他咬牙,“既然如此,那我就跟著去一趟京城,找皇上告禦狀吧!”
昌平公主頓時臉色一白,“不行!”
雙方僵持不下,最後各自退讓妥協了一步。
白逸之答應不去京城告禦狀,與之對應,昌平公主也同意以趙玫兒患惡疾,不能再延續子嗣血脈為由,同意雙方和離。
和離書一簽,昌平公主就帶著趙玫兒走了。
等霍焰知道了這事兒的前因後果,回來與林映月說了,笑得打跌,“旁人都說我這個雍州小閻王,狠心冷情,卻沒想到白逸之這人更狠啊。他也真是……,不嫌棄頭上發綠,居然連如此陰毒手段都想得出來。”
林映月聽了卻沒笑,而是歎息,“說起來,白逸之也是遇人不淑命苦啊。”
霍焰聽了,臉上笑容微微收斂。
他似笑非笑,“你好像很是關心白逸之,擔心他受苦了。”
林映月聽了這話,不由眉頭皺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在計較,那天白逸之在書房說的那句話?我都跟你解釋過了。”
霍焰輕笑,“有些事,其實說出來的?”言畢,就轉身出去了。
林映月不由一陣胸悶氣短。
這人!愛吃醋,簡直吃的沒邊兒了。
接下來的日子,小夫妻倆都是冷麵冷言的,氣氛頗為冷淡。下人們見主子臉色不好,都是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句話就被牽連了。
一個多月後,京城傳來一個舉國震動的消息。
昌平公主和趙玫兒、柳漪,都死了。
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話說昌平公主帶著女兒回去,一路上,柳漪各種不要臉的哄騙。哄來哄去,總算把昌平公主給暫時哄好了。
昌平公主想著,橫豎女兒和白逸之和離了,又瘋了,已然是不好嫁出去的。即便真的能嫁出去,她也不放心啊。所以,女兒自然是養在公主府的。
說起來,不嫁人也好。
女兒住在公主府跟她一起逍遙快活,沒什麼不好。
既然這麼想了,那麼像柳漪這種跟貓狗一樣的男寵,也不算回事兒。服侍她昌平公主一個人是服侍,服侍她和女兒兩個人也是服侍,無所謂了。
反正關起門來都不算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