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之看著日思夜想的無數次,簡直可謂魂牽夢引的意中人,就在眼前,就在自己的懷抱裏,實在是情難自禁。他低頭,在那宛若花瓣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下去,得到了想象以後的柔軟芳香。
“映月。”他喃喃道:“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
林映月卻是人事不省,完全不知。
白逸之並沒有繼續其他的動作,而是將她穩穩放好,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令人心醉的細膩和溫度,心裏一片暖融融的。他不願褻瀆心上人,隻得一吻,用做後半生的美好回憶便足夠了。
他輕聲道:“映月,映月……”
林映月對於他,這輩子隻能是不可得的天上明月了。
盡管如此,白逸之還算打算把戲演完。給霍焰一個心安,也給他一個死心,反正能得中間這短暫的旖旎溫存,就已經滿足了。
他希望領映月遲一些醒來,更希望路程再遠一些,晚一點到達。
因為這樣的兩人獨處相伴時光,今後不會再有。
一個多時辰後,白逸之的馬車抵達了郊縣的一處客棧。他包下了整座客棧,攆退了不相幹的人,然後把林映月給抱到了樓上客房,放在床上休息。
黃昏時分,林映月終於緩緩蘇醒過來。
她緩緩睜開眼,腦子還有些迷迷糊糊不清醒,轉頭看了看,“我這是在哪兒?”奇怪的喊了一聲,“問梅、聽竹,你們人呢?”
結果,推門進來的人卻是白逸之。
林映月不由吃驚,“你……”怔了怔,才想起之前一係列的事,不由猛地做起,就要下床往外麵衝,“世子爺!我要回去見世子爺!”
“不用見了。”白逸之涼涼道。
“你什麼意思?”林映月一臉驚嚇之色。
白逸之平靜說道:“從我們離開玉泉山莊,到中間你昏迷,再到此處客棧,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時辰了。就在剛才,我派人去玉泉山莊打探回來的消息說,世子他……,被山上的賊人殺害了。”
“不!”林映月一聲驚呼,腳底發軟,搖搖晃晃就往下栽!
“映月。”白逸之趕緊抱住了她,柔聲勸道:“反正事情已經如此。世子死了,你還活著,回去肯定會被鎮南侯遷怒的。不如……,往後就跟我一起走吧。”
“你放屁!你滾!”林映月氣得,不知道該罵什麼好了。
“映月,動氣傷身。”白逸之扶著她,緩緩挪到美人榻那邊坐下,柔聲勸道:“人死不能複生,節哀。你仔細想想,世子爺能給你的溫柔體貼,我也能給啊。”
“滾!你滾出去!”林映月怒不可遏。
白逸之好脾氣道:“好好好,我先出去,等你氣消了再進來。”目光在她身上流連,有些戀戀不舍的出去了。
林映月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她怔了怔,繼而情緒再也難以控製,放聲大哭起來,“世子爺!你怎麼那麼傻?讓我逃走了,你卻……”繼而搖搖頭,“不不不!都怪我,輕信了白逸之的話。如果我沒有跟著他上馬車,而是自己回去了,肯定就不會害死你了。”
林映月哭得泣不成聲。
門外,白逸之不由一聲輕歎。
小廝上來稟道:“公子……”指了指門外,做了一個事先約定好的手勢。
白逸之知道是霍焰來了。
心下有些失落,但還是強打著精神下了樓,迎接霍焰,“映月在屋子裏哭呢。”當著霍焰的麵,可不敢對林映月有任何牽掛,反倒說起她的好話,“後悔自己不該上了我的車,沒親自去候府報信,害了你……,哈哈,害了你的性命。”
“笑個屁!”霍焰哼道。
白逸之故作瀟灑,“你也真是閑的,非得鬧這麼一出。”其實心裏想著即將和林映月分別,簡直猶如刀割,心都好像在滴血一般,疼得難受。
霍焰冷冷掃了他一眼,“我媳婦兒,我樂意。”
白逸之的笑容險些崩潰,強笑道:“行,了不起你有媳婦兒。”頓了頓,“映月這會兒在房間裏哭,也不讓我進去,你自己到隔壁屋子歇著吧。”
霍焰斜了他一眼,抬腳上去了。
屋子裏,林映月正哭得昏天暗地,眼淚像是洪水決堤一般止不住。她心中後悔不已,悔不該相信了白逸之,悔不該沒有去候府報信,把霍焰給害死了。
她卻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霍焰試探她心意的一出戲罷了。
林映月一直哭到天都黑了。
白逸之進來送飯,“便是傷心,也得愛惜身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