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中間,八角形涼亭屹立。那是紅色木結構,簷下是朱紅的漆雕,花鳥人物都是那般栩栩如生。涼亭隻有一個入口。其他七麵都是薄薄的輕紗,白色中藏著淺淺的藍。像是風中起舞的美女翻飛的羅裙。
“不要亂瞅亂看啊。”紅毛再次警告道。
“提醒你啊,見到大王要行禮。”他又說。
“知道啦,你怎麼這麼婆媽啊。”我不耐煩的說。
踏入涼亭的那一刻,我呆住了。和紅毛一樣身高,卻有著一頭鈷藍色頭發少年背對我們而立。眺望著遠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以至於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到來。
“參見大王。”紅毛彎下身子恭敬的行禮。
“你來啦。”少年悠悠的說,但並沒有回過身。
“炎,我說過了,沒有人的時候這些繁文縟節是不必要的。”語調是那樣的柔和。說話中,少年回眸轉身。
我依然愣愣的沉醉在他的背影裏。顯然在回眸的瞬間他注意到了我,在目光碰撞的那一刹那那。我兀的跪了下去,一股寒氣從心底裏升起。
顯然,我的舉動讓他們有些受驚。紅毛有些不知道所措。
“你害怕本王嗎?”他冷冷的問。
我沒有回答,一幅幅恐怖的畫麵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我有些顫栗。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紅毛扶我坐下,捋捋我額前散亂的頭發。
“草草你沒事吧,是不是被大王的威嚴嚇到了嗎。”他半關切半安慰的說。
“我沒事。”我虛弱的說。
“原來你叫草草啊。”少年一字一句的說。
“回大王,其實她本來不叫草草,草草是屬下給她取的名字,”紅毛恭敬的說。
“你叫什麼名字。”他依然是冷冷的問道。
“回大王·····”紅毛說。
“讓她自己說。”紅毛的話硬生生的被打斷。
“大王問你話呢。”紅毛著急的提醒我。
“回大王,我叫···花···花···落霓。”我怯怯的回答。
“回大王話,不能自稱我。”紅毛急的臉都紅了。
“落霓,落泥,落花成泥。”少年喃喃自語道。
“這裏沒人,不要緊。”他對紅毛說。
“你不要害怕,本王是不吃人的。你對本王來說,你是特別的。”他平靜的說。
我努力的抹去腦海中那些恐怖的畫麵,嚐試著平靜下來。見狀紅毛也放鬆了下來,一切歸於平靜。
“坐吧,焱。今天邀你來是觀花品茶的。”他平靜的說。
“好。”兩人同時入座。
“這是本王親手製作的荷葉茶。”他撩起衣袖給我們斟茶。荷葉的清香伴隨著茶水溢出,飄散在風裏。
“原本以為,大王會是一位老態龍鍾高高在上的樣子,卻不岑想,竟是這般模樣。”我在心底裏說。
我學著他們押著杯中茶,賞著池中花。陣陣清香沁入五髒六腑。
聽著他們,品茶談花。我卻插不上嘴,隻是靜靜地聽著。日薄西山,我們離開王宮回將軍府,回去的路上,紅毛沒有騎馬,而是陪我一塊兒坐車。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我對紅毛說。
“問吧。原來你膽兒還是挺小的啊。”他說。
“你能給我講講關於他的事嗎,還有他為什麼會咬人啊。”我沒有理會他後半句話。
“誰呀?大王嗎。”他回。
我隻輕輕的嗯了聲。
“大王從小是和我一塊兒長大的,他是我爺爺從路邊撿回來的。”
“那他是怎麼當了大王的啊。”我好奇地問。
“你別插嘴,聽我說。在他身上有一塊玉是先王的最喜歡的一塊玉,爺爺認得。當時爺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秘密的把這件事稟告了先王。當時先王已不再年輕氣盛,然而卻膝下無子。生的很多卻沒有長成的。於是先王決定把他放在我們家培養,就當是爺爺的義孫了。”
“那他應該和你差不多啊,為什麼他總是那麼冷冷的啊。”我問道。
“其實他原來不是這樣的,就是因為在幾年前。他初登大寶,那時我們國家是最弱小的,所以有很多外敵來犯。為了讓臣民信服,不得不禦駕親征。在大勝歸來途中中了敵人的埋伏,被下了蠱。每年那時候都必須吸人血來控製,每次被吸血的人就會死去。不然就會釀成大禍。也就是因為這個他漸漸的變得孤僻冷漠······”聽他講述著關於他的一切。
我明白了,為什麼他會說,我對他來說是特別的了。
“知道為什麼大王會說,你對於他是特別的了吧。”紅毛平靜的說。
“知道了。”我回答道。
王宮位於王城中央,而將軍府在正東邊,所以回到將軍府,天已經有些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