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一滯，不知道怎麼接口，雖然他同情那個女人，可是這裏畢竟隻有老大才能做主。
“如果她願意，就留她在宅子裏幫傭，如果不願意，那就給她一筆錢。”司赫天淡淡說道。起身走到窗邊，看著花園裏美麗的景致，心裏泛起酸楚。
“一個單身的女人懷著身孕，獨自在外麵，一定很不容易……”他喃喃說道，想起了當年的楚幽若。
那年她離開司家，懷著身孕獨自在外麵的時候，一定吃了很多苦頭。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那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他的眼圈微微泛紅，其實他對幽若真的很差，至少不夠好。
那晚發生那樣的事情，他不應該那樣對她的，可是……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晚，他打了她、逼迫她，還對她說了那麼多殘忍的話。
他不止一次的後悔，如果能夠重來，他一定會加倍地對幽若好，遇到那晚的事情，他也絕不會打她、逼她、傷害她。
他微微苦笑，沒想到他也會有這一天……竟然會去想如果能夠重來，這樣愚蠢的想法……
幽若，你在哪裏？
如果你還活著，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他故意散布夜瑾被他殺死的消息，就是想引她前來，可是那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依然沒等到她回來。
如果她還活著，知道夜瑾被他殺了，她一定不會咽下那口氣的吧？
可是她始終沒來找他，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
他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去想，其實她已經凶多吉少的事實。
她中了一槍，又掉到了海裏……
生還的機會……
是零。
“咳咳咳……”他猛烈咳了起來，似乎要將肺給咳出來了一般。
青焰和小默同時一驚，連忙衝上前，“老大……”
司赫天擺了擺手，“我……沒事。”
青焰見狀，眉眼間盡是擔憂。
這個咳嗽的毛病，就是那晚落下來的。
不嚴重，可是一直這樣拖著，沒病也會變成重病的。
“老大，明天不如去醫院檢查一下？”他提議道。
“我沒有事，不要大驚小怪。”司赫天瞥了他一眼，略帶警告的意味。
青焰暗自歎氣，隻得作罷。
出了書房，青焰看著小默，“那晚的事情，你沒有錯。”
“你不明白，如果那晚小少爺求我帶他出去找少夫人的時候，我拒絕的話，小少爺就不會看到少夫人掉到海裏的那一幕，他也就不會失蹤。”
青焰的目光一縮，低下頭，“其實最該內疚自責的人，該是我。老大沒有錯，你也沒有錯，錯的是我。少夫人那一槍，是我開的，你明白嗎？”
小默抬頭看他，“你要殺的人是那個叫方璟的女人，並不是少夫人。誰也沒想到，少夫人竟然會為那個女人擋子彈。況且，那是老大的命令。”
青焰搖了搖頭，閉了閉眼，眼中有著掙紮，卻終於下定決心般，輕聲說道：“不，其實少夫人那一槍，我可以不開的，可是看到她撲向方璟的時候，我還是沒有任何遲疑地將槍對準了她。那是我故意打的，因為她開槍傷了老大，我想替老大懲罰她。你知道我的槍法的，雖然存了懲罰她的念頭，可是並沒有打算致她於死地，所以開槍的時候，我故意打偏了，隻是沒想到，方璟會抱著少夫人一起跳到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