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貝城怡紅院。
一位年輕俊俏的光頭和尚現身,和尚上青樓,卻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這位看似一身儒生氣的和尚,是從怡紅院樓外街道上,直接一步躍上了“心”樓。
“心”樓空蕩寂寥,似是少有人踏足般,隻是在“心”樓走廊口處,站立這一位衣著鮮豔華貴,一身濃脂豔抹,從上到下散發著一股濃濃刺鼻香味的中年女子,女子眉眼如畫,透射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
此女子厲聲道,“大師,這可是你第三百二十一次登上我們怡紅院“心”樓了,大師雖是出家人,紅姨我可不介意和尚上不上青樓,該不該戒****,但我們怡紅院“心”樓,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上的,便是上樓停留須臾,也是要三百兩白銀的,大師你次次空手而來,次次空手而去,我們怡紅院可沒這規矩,出家人就可以來此吃白食的吆!”
光頭俊俏和尚雙手合十,一聲阿彌陀佛,隨即歎息道,“她還是不願跟我走?”
女子抿嘴一笑,媚眼道,“你一和尚,難道要讓我們紅顏跟你出家當尼姑去嗎?”
“隻要她願脫離風塵,我便還俗!”光頭和尚一臉虔誠。
女子聞言冷笑一聲,“紅顏當年立下誓言,隻要誰願出三千黃金為她,她便脫離風塵,終身侍奉其左右。”
光頭和尚點頭道,“我願出三千黃金。”
女子故作歎息,道,“可無顏還說過一句話,便是願出三千黃金的人中,無論男女老幼,無論和尚還是道士,哪怕是公公,她都會走出“心”樓,卻隻你段雨心除外!”
光頭俊俏和尚一臉無奈,苦笑道,“是我負她太多。”
女子一臉鄙夷,輕笑道,“你參禪多年,我切你問你,世上可有後悔藥,若身後是萬丈深淵,前方卻是光明大道,那可否有回頭路?”
光頭俊俏和尚苦笑一下,女子繼續說道,“紅姨我可不管什麼道德禮數,什麼禮義廉恥,全是狗屁,迂腐的教條,憑什麼我們女人就要為你們男人守的貞潔,你們男人卻可以去找別的女人風流快活,這世道啊,在我紅姨眼中,隻要自己活的瀟灑,活的舒服,老娘才懶得稀罕這情情愛愛呢,都是一群傻人在做一件傻事。”
光頭和尚雙手合十,似是虛心靜聽。
自稱紅姨的女子,白了和尚一眼,看他那慈眉善目,似是不悲不喜的模樣,心裏突然一陣失落,歎息一聲,道,“不是我不近人情,實在是你段雨心負的紅顏太多,我紅姨也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隻要你去將那姓周的給宰了,我便幫你勸勸紅顏,至於她願不願跟你走,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光頭俊俏和尚一笑,露出白燦燦的一排牙齒,笑道,“你方唱罷我方唱,何時是個盡頭;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殺人者償命,可償命了又如何,紅顏若是知道,也不會讓我去做這種徒增罪孽的事的。”
女子恥笑道,“紅顏當初竟然喜歡你這種男人,真是瞎了眼!”
光頭俊俏和尚臉色淡然,隨手一揮,粗布青紗的長袖下,泛出一道金光,瞬間,一堆金光燦燦的黃金出現在地上,熠熠閃光,讓整座“心”樓頓是金碧輝煌。
不言不語,光頭俊俏和尚一步躍出窗外,若一道青虹,在空中邁步離去,離去前,留下最後一句話,“周氏王朝氣數已盡,我若殺了他,隻會讓這場血流成河來的更快,卻走的更慢!”
三千黃金堆積如小山,女子卻一臉憤然,不看黃金,隻看那遠去的青虹,嘴裏紛紛道,“都已成佛了,還六根不淨,這佛門,想必也是徒有其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