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豆暫被羈押到看守所,12個人待一個監室,所有人並排睡在一張水泥砌成的大通鋪上,隻在上麵鋪一層木板,通鋪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台電視,牆角有一個蹲坑。
竇豆滿臉愁苦,強忍住眼淚,爬上屬於自己的那塊通鋪上,將自己蜷成一團。
“新來的,你犯什麼事了?”一股熱氣噴到竇豆臉上,睜開眼睛看到一張過分放大的臉。
“做****。”竇豆往後縮了縮,跟這張大臉保持一點距離。
“什麼?”大臉沒聽清楚。
依著本心,竇豆真的不想聊天,隻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網站,做非法網站。”竇豆放慢了語速跟她解釋。
“哦——”大臉意味深長的哦一聲,聽清了,隻是沒聽懂。
大臉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臉圓得像餅,眼珠子轉來轉去的。
“一來就躺著,你挺牛逼啊!你學習了嗎?監規會背了嗎?”大臉陡然提高嗓音,吊著眼睛凶神惡煞道。
“我不知道要背東西,對不起。”竇豆趕緊爬起來,誠懇的道歉。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背著手走到竇豆麵前,“限你天黑之前背會。”她手一揚將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扔到竇豆身上。
竇豆趕緊拿起小冊子,十頁左右,幾千字的樣子,雖然字數不多,但是句句拗口,跟背政策法規差不多。
大臉麻利的滾到地上,半彎著腰一臉諂媚的跟在女人後麵轉,天姐長天姐短的叫著。
天姐是管教指定的班長,管教不在,她就是這裏的老大。
天姐要拉屎,“新來的你,下來!”大臉頤指氣使的命令道。
竇豆放下小冊子,懵懵的下床,大臉指揮她用臉盆接一盆的自來水,衝洗一遍原本已經很幹淨的蹲坑,再接一盆水端在手裏站在一旁,伺候天姐拉屎。
天姐的屎很臭,而且準心不好,黑黑的一坨粘連在蹲坑上,竇豆屏住呼吸,衝了好幾盆水,還有一點痕跡殘留在上麵。
“幹淨了?你用舌頭舔一圈!”大臉命令道。
“沒幹淨呢。”周圍沒有任何刷便池的工具,竇豆一咬牙,直接用手擦,擦幹淨了再洗手。
“嘔——”大臉誇張的幹嘔一聲。
盤腿坐在通鋪上的天姐掀起眼皮,眼神涼涼的看一眼大臉,大臉反應過來自己放肆過頭了,瞬間嚇得麵無人色。
“天姐,這樣可以嗎?”竇豆抓到主要矛盾,恭敬的問天姐。
“小姑娘,你不錯。”天姐滿意的點頭。
“謝謝天姐。”竇豆撅起臀部深鞠一個躬。
“你拜什麼拜?當天姐死了嗎?”大臉勃然大怒,一腳踢到竇豆臀部上。
天姐眼神像刀一樣射向大臉,大臉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
不用天姐發話,大臉抬手就抽自己的耳光,她隻是一個小姐,武力值遠遠不及一個心狠手辣的毒販子。
晚上推飯車送飯過來,一菜一飯,白菜湯裏飄著幾片肥肉,米飯裏夾雜著小石子,看守所的飯永遠都是難吃的。
這裏羈押的人還不是真正的罪犯,有些人可能會無罪釋放,一旦離開這裏,難吃的飯菜會時刻提醒你鞭策你,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竇豆一粒米一粒米的挑著吃,人生第一次吃如此難吃的飯菜,難吃到想哭,廚師太有才華了。
天姐的外賣送到了,她吃全家桶,對於天姐享受的特權,管教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小姑娘,過來一起吃。”天姐招呼竇豆一起吃。
大臉啃著玉米棒,敢怒不敢言的瞪一眼竇豆。
竇豆沒有胃口,但是不敢不吃,湊過去雙手接過一個雞翅,雞翅已經冷透了,並不太好吃。
晚上七點整,所有人盤腿坐在榻上看新聞,這個電視隻能看中央一套。
看完新聞,大家輪流上廁所,準備睡覺。
這次不用大臉吩咐,竇豆自覺的端著水盆站在一旁,眼勤手快的衝廁所,不讓難聞的氣味停留太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