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他此時倒是頗為得意,畢竟自從幾個月前的一次雨夜,他發高燒差點夭折那件事後,蘇子衿就對此很是小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蘇子衿歎了口氣,妥協道:“罷了,你既是要去,就帶上你好了。”
“隻是……”說著,蘇子衿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彎眉道:“若是你當真困了,我便讓旁人來抱你。”
到底是自己的骨血,蘇子衿雖是本著不嬌慣孩子的心思,但到底還是有些不忍。
在司南宴一周歲後,司言便安排了讓小家夥自己睡,因著有孤鶩和青茗等人守著,蘇子衿便也放了心去。誰曾想,數月前的一個雨夜,司南宴忽地便發起了高燒,任由宮裏頭禦醫進進出出,絲毫沒有起效。
聽太醫說,孩子還太小,受了風寒且又被驚嚇了,如此犯了病症,委實不算突然。
本以為喝些藥也就罷了,沒想到小家夥的高燒一直不退,就是蘇子衿,也有些心中害怕,畢竟這樣小年紀的孩子,最是容易早夭。
就在那般擔驚受怕下,蘇子衿整整陪著他兩日後,司南宴終於退燒了。隻是,在那之後,蘇子衿便有些不放心他一個人睡覺,大多數時候,都是守在他的身邊,等到他熟睡了,才離去。更有甚者,常常便是蘇子衿陪著兒子睡下,如此幾次下來,司言儼然是愈發看不順眼自個的兒子。
“母妃最好了。”司南宴眨了眨眼睛,少見的竟是有笑容浮現,看的一旁青煙一陣錯愕,心中嘀咕著,也不知這小世子是當真隨了王爺‘麵癱’,還是……看人給笑臉?
……
……
不多時,一家三口便坐上了馬車,朝著戰王府的方向而去。
寬敞的馬車內,司言看了眼膩在蘇子衿懷中的司南宴,臉色有些冷峻,也不知他在想著什麼,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
似乎是察覺到司言的神色,蘇子衿不禁偏過頭,輕聲問道:“阿言,何事這般心事重重?”
若隻是吃兒子的醋,想來司言不會如此模樣。故而,蘇子衿才有此一問。
“昨夜北魏那頭傳來消息……”司言沉吟,淡淡說道:“孝武帝病重,皇子間奪儲爭鬥愈演愈烈,大約要開戰了!”
北魏部落許多,若是要奪儲,那些個皇子自是可以各自把控部落,如此一來,即便得不到皇位,也可以固守封地,領一王頭號,不至於落得個淒慘的地步。
“什麼?”此話一出,蘇子衿不禁詫異起來,心中念頭一轉,她便忍不住道:“若水還在北魏,這件事一個不小心,極容易殃及到她!”
鍾離幾年前帶著若水到了北魏,雖說是一邊四處找尋往生丹,但在陣營的方麵,鍾離無疑便是站在北姬玉衍那頭,若是奪儲一事掀起戰事,難免某些皇子起了心思,想要拿捏住若水,用以要挾鍾離。
司言點了點頭,鳳眸幽深,道:“鍾離的意思……”
說到這裏,司言看了眼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司南宴,繼續道:“如是可以接了若水來錦都,想來自是可以護她周全。”
“可若水……”蘇子衿蹙眉,有些猶豫道:“我了解她的性子,她定是不願意在危機時刻離開鍾離。”
早在司南宴周歲之後,其實便已然找到了往生丹……北魏的淮陽桃花穀,那個怪老頭曾說過,要求蘇子衿著人將他的骨灰送去。而後來,蘇子衿也確實這般去做了。
不過,暗衛回來的時候,卻是奉上了一顆往生丹,說是桃花穀的穀主送來的,至於那怪老頭的身份,依舊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