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宴番外加喜提新書(1 / 3)

三月的錦都,草長鶯飛。

彼時,昭帝已然退位三年有餘,誰也沒有料到,最終那個毫不起眼的皇子司隨,成了皇位的繼承人。

新皇登基的第二年,長寧王司言攜妻蘇子衿離開錦都,據說二人遊山玩水,常年不在錦都,留下一兒一女,‘駐守’長寧王府。

於是,司南宴成了第二個司言,受著長寧王世子的名頭,擔著的卻是長寧王的職責。於是,錦都的第二個冷麵閻王,竟是兜兜轉轉,落到了司南宴的頭上,如此也算是……天道輪回了。

隻不過,和從前寡淡獨身的司言不同,司南宴早在十二歲便與新任丞相的嫡長女有了婚約,如今五年過去,司南宴十七年華,本該喜結良緣之際,那相府的嫡女忽而惹了天大的事兒,以至於兩人的婚約,似乎開始出現分崩離析之意。

事情鬧大的那一日,司南宴還兀自端坐在案幾前,手執狼毫,揮墨而就。他寫的是一封信,其內容大致是讓蘇子衿和司言盡快回來,其中寥寥數語,皆是表示自己和丞相府的嫡女不太合適,想要廢除婚約。

然而,司南宴的書信還沒有寫好,下一刻便見自家粉雕玉琢的妹妹急匆匆奪門而入。

“哥哥!哥哥!”司七七雪色小臉兒此時一片通紅:“出大事兒了!”

七七是她的小名,她的大名是司芙笙,相對於司南宴這個南燕北飛的名兒來說,顯然小姑娘是備受疼愛的一個。

“你下學了?”司南宴抬眼看了才十歲的司七七,眸底的冷意頓時少了五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一片。

大約一年多前,司言攜愛妻離京,餘下十五歲的司南宴帶著八九歲的司七七,兩兄妹相互“扶持”。

“哥哥,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關心我下不下學?”司七七喘了口氣,急急道:“真的出大事了!”

司七七年紀雖小,但想法卻是比一般小姑娘要多得多,這些都得歸功於遠在他處的若水姨母。

若水雖說好歹是活了下來,但從前傷了身子,如今子嗣艱難,因而對司七七更是如自己的親生閨女一樣,但凡有什麼好看的……話本子,都要千裏迢迢送來錦都,連帶著自己也能在錦都呆上個十天半個月。

“出什麼大事了?”司南宴不以為意,慢悠悠道:“莫不是太傅罰你抄書?”

司七七五歲的時候便上了皇室學堂,但這些年一直學業長進不大,時不時的都要挨罰。

第一次挨罰的時候,司言還親自上了一趟太傅府,‘尋釁滋事’。畢竟司七七可是他最寵愛的小姑娘,他自己都舍不得罰,怎的還願意讓外人苛責?

不過,司言雖說名聲在外,太傅卻也是個硬骨頭,因而在那之後,太傅還是又一次罰了司七七。

不過,第二次的時候,司言竟是沒有登門造訪。這讓太傅深為詫異,一番了解之後才得知,原來是蘇子衿對司言的‘溺愛’之舉表示不滿,揚言司言若是再這般慣寵下去,她便獨自領著司七七去深山老林過活,也免得自家閨女最後成為嬌蠻傲慢的千金大小姐。

不得不說,蘇子衿對子女的教養,一直是極為妥帖的,即便她自己也對司七七疼寵入骨,但是該責罰的時候,卻是絲毫不手軟,因此,整個家中,司七七最怕、最愛的,也是娘親蘇子衿。

“太傅這些時日誇我書法有長進,不曾罰我。”司七七道:“這事兒可是出在哥哥頭上。”

“出在我頭上?”司南宴不為所動,挑眉:“七七,外頭究竟出了什麼大事?”

“小嫂嫂紅杏出牆了!”司七七眨了眨眼睛,眸底滿是熠熠生輝,仿佛在說什麼旁人的八卦一般:“哥哥,你說這事兒大不大?”

“小嫂嫂?”司南宴道:“你說的是蘇季家的事兒?”

能被司七七稱之為嫂嫂的,如今也隻有蘇寧長子蘇季了。畢竟幾個兄弟,唯獨蘇7早早成了親,其餘幾個皆是孑然一身。

“不是!”司七七一口咬定,道:“是哥哥你啊!你為過門的妻——桃夭夭!”

“桃夭夭?”司南宴蹙起眉心,語氣有幾分淡漠:“她怎麼就紅杏出牆了?”

丞相桃支山也算是天啟的又一新秀,此人原本乃是布衣一個,聽聞當年昭帝入深山,四請桃支山入仕,可偏生這個鬼才不畏強權的便拒絕了。

依著當時桃支山的話,大抵是說家中小女性子跳脫,恐怕將來沒有良配,於是便借著要在家中管束小女為理由,拒絕了徹底。

可昭帝那時,卻也是牟足了勁,無論如何,也要將桃支山帶回錦都。於是乎,他毅然決然提出:錦都兒郎任君挑選,就是要天下之孫,也是無妨。

那時,桃夭夭不過七歲,也不知桃支山怎麼想的,欽點長寧王世子司南宴為婿,揚言司南宴與他家中小女天造地設,命中注定是天賜良緣……

本以為,起初的時候,司言並不打算應下,他以為此事若是沒有蘇子衿點頭,恐怕將來是要挨罵。但誰也沒有料到,司言在見了一麵桃夭夭之後,破天荒的點了頭,應承下了這樁婚事。

誰也不知道此事怎麼就定了下來,但那的的確確便成了司南宴與桃夭夭的定親契機。十歲的司南宴,七歲的桃夭夭……就這麼稀裏糊塗,在尚未見麵的年歲,有了瓜葛。

“桃夭夭半個月前不是回錦都了嗎?”本來隻是個小丫頭片子,可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司七七簡直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致勃勃道;“丞相說要讓她也一起上學堂,但她不同意,說是初來錦都,自是要花天酒地一番再說,左右鬧不過她,丞相便也就同意了。但就在昨兒個,她在賭坊玩了一夜,贏了上百萬的銀子,轉眼今兒個一早,就買下來添香樓!”

添香樓是個什麼地兒?男人消遣的不正經地兒!裏頭沒有什麼紅顏,但容貌極佳的男子卻是許多,那可是錦都出了名的小倌館啊!

“你從哪兒聽來的?”司南宴眉心蹙的更緊,也不知想著什麼,語氣倒是聽不出所以然:“丞相讓她上學堂的事兒,我可沒聽旁人提起。”

桃夭夭一直以來都不在錦都,桃支山來錦都這幾年,桃夭夭隻偶爾來過錦都幾次,但多數皆是匆匆而來,匆匆離去。至於桃支山的妻子,更是從不曾踏足錦都一步。誰也不知道,桃家的事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便是有人想要探究一二,也根本無從入手。因而,桃家在錦都,可謂是高門而立,神秘莫測。

“那是他們父女的私事兒,哥哥又怎麼可能知道?”司七七道:“更何況,哥哥半點不在乎人家姑娘,不知道也不為過。”

司南宴:“既是人家父女的私事兒,你又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