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竹的臉頰頓時歪過一邊,幾縷零亂的青絲輕搭在她的臉上,左臉上瞬間一片火辣辣。從小到大,雖是孤兒,卻從未被人這樣打過。心裏那團怒火如火山爆發,似海嘯襲來。
他重捏住她的下頜,讓她正眼望著他,身下女子美目怒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隻見她眉頭微皺,他的雙腿兩側立刻傳來異痛。
她的雙手不能動,但不代表她的手指不能動,母指與食指用力緊夾他的雙腿內側,她的身子頓時得到鬆放。
沒等他反應,曲膝撞擊他腰背,雙指夾緊他雙腿內側,借力從他跨下滑過,靈敏轉身。抓住他的褲帶,使勁,過肩摔。
“碰”少年被摔出五尺外,撞倒床前的紫金屏風。被挑起的怒火哪能這麼輕易被撲滅,她再接再勵,閃速跳下床,單膝重跪到他的胸前,‘啪啪啪啪’四巴響亮的掌聲,毫不容情甩在他的俊臉上。
“讓你打老娘!敢打死娘的下場很嚴重。”她就像一頭暴怒中的母獅狂吼。
一時之間少年被打懵了,身手再高的他,但在這樣猛裂般的襲擊下,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焦急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有好幾人。
“王爺……您沒事吧?”門外的人,不敢顫自闖入,站立在門口,擔心問道。
王爺?不容汪新竹多想,她趕緊猛狠捂上墨青的嘴唇,神情一變,沉聲說道:“立刻全都滾開,越遠越好。”聲音如墨青異常相似。這招變聲,還是從米貝的身上學到的。身為特工的米貝,幾乎什麼都會!
外邊的人不敢停留太久,轉身迅速離去。
身下的墨青,黑眸沉下幾分,腦海快速對這女子做出評價:這女人不簡單。
趁她的注意力還在房外,他一把推開她,狼狽的爬起來,及時調整,掄拳而上,新竹及時反應,後翻滾,起身,兩道身影同時暴起。
新竹已知外麵無人,放一百二十顆心的往死拚打,招招毫不留情。
墨青此刻不當是她是名弱女子,被他掌風掃過的地方,零碎不堪。
掄拳,閃躲。掃踢,跳起。兩人實實在在,紮紮實實的真功夫,一爆一冷,氣勢絲毫不輸對方。
彼此身手十分靈敏,如獵豹迅捷,速度之快,力度辣猛,堪稱一絕。
手中缺少武器,隻憑著貼身肉博,乒乒乓乓,拳拳擊打,赤腳掃踢,掌風如狂風刮過,手肘突奇不意撞擊對方。
兩人的身手勢均力敵,絕招用盡,互不相讓,場麵異常爆烈。本來喜慶的新房,變得狼藉一片。
汪新竹,兩腳一蹦,踩到柱子上,雙手緊抱柱子,飛速旋轉,一腳掃踢在墨青的胸膛上。
他深邃的眸子盯向她不停起伏的胸。
她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緊貼她的身子。灼熱的目光,讓她雙頰頓時微紅,立刻板起來,怒喝:“下。”
聞言,寒光從少年黑眸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捕捉不到。再次洶猛的攻勢往她逼去。
汪新竹神情一凝,反應極其之快,轉身,閃入梁柱後,少年的拳頭,狠狠的打在柱子上,清淅聽到柱子表麵托裂的聲音。
這男人出手真狠,要是那一拳打在她的身上,骨頭肯定裂了。
新竹想也不想,從柱子後伸手就是一拳,他敏捷往後一退,她的拳風撲麵而來,他兩頰旁的數十根發絲飄然而起。
墨青寒眸底滑過一抹欣賞之意,這女子出手凶,狠,辣,爆,力度樣到位。拳腳功夫,不輸任何一名男子。那雙黝黑的眸子無意間輕掃屋內四周,屋裏淩亂不堪,好似被龍卷風刮過。他的眸子瞬間暗了下來。他做夢也想不到他的洞房之夜會變成這個模樣。
媽的,手不夠長,新竹收回拳頭,眸子定住離她不遠的一盆清水。迅竄而出,端起水盆就往他潑去。然後把盆子往他身上一扔,身子如獵豹製敵,撲到他的身上,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眼眶上。
這係列的動作,讓出神中的墨青防不勝防,硬生生的吃了一拳。他忍痛的抓住她的手臂,大力搖晃她,低吼一聲:“夠了,你瞧瞧現在的新房,變成何種模樣。”他多日精心準備的新房,短短一刻鍾裏,就被他們倆親手催毀。
新房?汪新竹怔怔抬頭,環視房子一周,屋內狼藉一片,紅色的幔簾半垂在柱梁之上,仔細一看,還有被撕過的痕跡。好似剛才打鬥之中,她無意間拉扯過。紅色的杯子、紅色的桌布,紅色的珠簾,全都碎落一地。唯一安然無恙的是紅色大蠟燭挺立在梳妝台上。
她到底是在哪?這個問題又回到她的腦海裏。
墨青捂住疼痛不已的眼眶,推開坐在身上的她,一步一步走向大床,看到大紅褥被上的戲水鴛鴦。心裏一沉,此時墨瀟早已跟嚴琳兒洞房了吧?
他頓時感到有些無力,跌坐在床榻上,輕瞥一眼,還在地上發呆的女子。
好一會,他緩緩說道:“既然我們已成親,你就是本王的結發妻子,本王的正妃。”語氣不冷不淡,沒有任何的感情,就好似在宣布某件東西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