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白芨,白芨,你、、、你沒事吧?”匆忙而至的皇上見白芨安然無恙,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進肚子裏,一把摟過白芨擁進自己的懷裏,緊緊的不願放開。當他得知白芨在吹雪閣遇刺時,他的心在一刹那間碎了,他害怕,害怕會失去她,害怕會再也見不到她,在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對她的愛不曾因為任何事情而減少一絲一毫,哪怕是她利用自己欺騙自己,她依然是自己心頭最緊張的那個,是不可替代的那個。

原來這就是愛。

“陛下,臣妾沒事。”被擁在懷裏的白芨淚珠溢出。

“有沒有傷到?”皇上終於鬆開了懷裏的人,扳住白芨左看右看,確定沒有傷著這才又將可人兒擁進懷裏,嘴裏喃喃道“你嚇死朕了。”

“陛下不怪臣妾了嗎?”白芨掙懷抱凝望著眼前緊張的男子。

“不怪了,隻要你在朕的身邊朕什麼都不在乎了,朕再也不要失去你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聽他堅定不移,白芨忘卻了這些時日的許多不快,隻覺一陣甜蜜。

“你好大的膽子,敢行刺采女?不想活了嗎?”衛夫人上前甩了那刺客鐵風一記耳光厲聲道,卻不小心將手腕上一隻銀色手鐲掉在地上,那手鐲精致的很,卻不知那鐵風看到手鐲後突然間發瘋般掙開按住他的侍衛將身體向一旁侍衛的刀上衝去,那帶刀侍衛一驚本能的將手中刀向後一退,卻不想鐵風伸手搶住刀身,頓時血順著刀身和鐵風的手臂流了下來,那侍衛哪裏見過如此不要命的再一驚之下拿刀柄的手哪還有勁,鐵風順勢一拉就將刀從侍衛手中奪了來,轉身之間刀已落向白芨眼前。

眼見白芨臃腫的身體已來不及躲閃,皇上本能的伸出手臂擋在白芨麵前,衛夫人與那刺客同時一驚,沒想到皇上會用自己的手臂為白芨擋這一刀,可刀勢已出已然收不回來,衛夫人懊惱的閉上了雙眼,皇上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刀身劃過肉身的聲響,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眾人呆住了,衛夫人呆住了,皇上呆住了,白芨臃腫的身體不知何時擋在了皇上的麵前,那柄刀正中在了白芨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刀身入肉兩寸,血順著刀身淌了下來,濕了衣裙,濕了皇上的龍靴,也濕了他們的心。

“啊——!”燃燒著怒火的眼睛已經通紅,他一把抓過身旁侍衛的刀狠狠的,狠狠的朝那刺客身上砍去,一刀又一刀。看的一旁的侍衛目瞪口呆,看的衛夫人直冒冷汗,好象刀刀砍在她自己的身上。

“白芨,白芨、、、”皇上攬住白芨,看著她不停的流血嘶喊著“傳太醫,快,快啊!”所以的一切都來的那麼快,那麼突然,所以的人都沒有防備。那一刻前他們相偎相依,互吐相思,現在卻、、、他無助的攬著白芨,高高在上的他卻象嬰孩般無助,泣不成聲。

“快,快給采女止血。”匆忙趕來的許太醫從未見過皇上如此緊張,他血紅的雙眼一刻也不曾離開過白芨,他就那樣緊緊的抓著白芨的雙手抱在自己的胸前,嘴裏還在喃喃低語“白芨,你一定要醒來,朕答應你,今生隻你一人,你快醒來、、、”

“陛下,白芨姐姐會沒事的。”衛夫人安慰道,皇上卻並沒有理睬。衛夫人不禁憤恨,你心就如此容不得我嗎?白芨對你當真如此重要?我哪點不如她?既然你如此待我,就莫怪我狠心了。

“陛下,采女肚子裏的皇子怕是保不住了。”許太醫戰戰兢兢的回稟道。

“白芨如何?”他憤怒的嘶吼道。

“采女失血過多,老臣當竭盡全力。”見皇上的臉色更是陰暗,許太醫忙退下。

“白芨,你不能有事,我們已經失去了我們的皇兒,你不能再有事了,答應朕,你不能有事、、、”此時他什麼也顧不了了,他隻要白芨的安全,隻要白芨。

“陛下,老臣無能,采女的血是止住了,可、、、”許太醫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看皇上,但他感覺的到皇上的怒火直射向他。

“怎樣?朕的白芨怎樣?”

“陛下,采女的血暫時是止住了,可采女懷孕時身體虛弱,加上小產,又失血過多,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語畢許太醫早已驚恐的直打哆嗦。

“把太醫院所以太醫都傳來。”他不相信,不可能的,雖然他知道許太醫是太醫院最出色的太醫,可他不相信,白芨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堅強隱忍,縱使沒有父母也那麼堅強,何況這點傷,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