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見裝不下去,索性睜開眼,滿眼迷離地看著我,因為喝酒聲音有些沙啞:“我困了,一個人睡怪冷的,看在你之前照顧我的分上,過來,我給你取暖。”
“想得美!出去!”
“你家的待客之道就是把客人往外趕?”
他說得也有道理,好容易來一次,也算是客人,總不能把他趕外麵去睡沙發。
可我一個女孩子,關鍵是家裏還有個許叔叔,萬一他半夜起來上廁所或者喝水,多不方便啊。
“算了你睡吧,我看電視去。”大不了熬一個通宵,就當提前守歲了。
蕭墨也沒有客氣,合上眼美美地睡起來,真是臉皮比城牆還厚,好歹也虛偽客套一下啊。
我坐在沙發上,裹著條毛毯對著電視發呆,現在的電視真是無聊,從綜藝節目到電視劇,沒有一個好看的,連平時最喜歡的《快樂大本營》也變得無趣。看電視也需要心情,漸漸地,我還是困了,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子突然騰空起來,我以為在做夢。睜眼一看,蕭墨那廝正朝我比畫著噤聲的動作,指了指我媽的房間。
我壓著嗓子說:“你幹嗎?嚇死我了,放我下來!”
蕭墨躡手躡腳地把我抱回房間,像丟枕頭一樣把我往床上一丟……我腦海裏頓時出現無數言情小說裏的情節,接下來,是不是就要一個龐大的身體壓上來,然後各種狂吻挑逗,最後徹底攻占……想到這裏,我的臉火辣辣的,脫口而出:“不可以這樣!”
蕭墨疑惑地回頭,他剛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聞言問道:“不可以什麼?”
我……
“我們不可以一起睡……”
蕭墨色眯眯地笑了:“慕小舞你特希望我跟你一起睡吧。”然後突然一本正經,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想得美,我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我……該死的,說得好像我才是那個垂涎他美色的欲女。
“那你出去!你睡也睡夠了,現在換我睡了。”
他說:“我若出去,明天你媽起來看到你把客人丟在外麵,會批評你,我留在這裏也是為你好。這樣吧,你睡你的,我在這裏給你站崗。”
“不用你多此一舉,你在這裏我睡不著。”
他說:“剛才有一隻蟑螂在床上爬啊爬,還爬到我臉上,可惜我太困了,饒了它一命,估計等會兒它還會出來調戲你。”
被他一說,我渾身都發毛了,四下尋找蟑螂的身影。
“乖,勇敢地睡吧,我保證隻要它敢出現,就一定不讓它活著回去。”
可是,被一個男人在旁邊盯著,鬼才睡得著。
心裏不免怪起我媽,典型的見色忘義,有了新歡就不顧女兒的清白了,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幾年的親閨女就這麼白白送到別的男人床上……不對,應該是把一個第一次進家門的男人送到親閨女床上……
我當然不能真讓蕭墨給我當蟑螂保鏢,抱了條毛毯,在地上鋪了條夏天蓋的空調被。實在是因為我房間沒有太多被子,多餘的被子都在我媽房間。
蕭墨:“嘖嘖嘖,睡床鋪蓋厚被子,睡地板卻要蓋毛毯,你就這麼虐待親夫的。”
我白了他一眼,他說得也對,於是把被子丟給他,把毛毯抱回床上。
他躺了一會兒,又說:“你一個女孩子,天生怕冷,蓋那麼薄的毛毯萬一生病了,我會心疼。”
“要不你睡床上,我睡地板。”
他說:“可以,不過,地板有蟑螂。”
我:“……”
真想捏死他!
他語重心長地說:“我們都舍不得對方凍著,被褥又實在太少,為什麼要拘泥於形勢非要分開睡呢?反正我們也是男女朋友,遲早要睡在一起,就當提前實習一下……”
我打斷他的話:“閉嘴!實習期沒過就想越線,是不是讓我提早開除你啊。”
蕭墨:“我隻是提出中肯的意見而已,領導不采納就算了。”
兩個人再沒有說話,可是都沒有睡著,蕭墨顯然睡不慣地板,一直翻來覆去,而我,提防著他偷偷爬到床上來,壓根就睡不著。可時間一長,困意洶湧而來,實在挨不住還是迷迷糊糊地睡了。
睡夢中,似乎有人給我蓋被子,身上漸漸變得更暖,直到第二天才發現,蕭墨的那床被子在我身上。
他早就起床了,在廚房和我媽一起做早餐。一口一個伯母,把我媽叫得甜絲絲的,從一開始的“蕭墨”變成“我們家蕭墨啊”拍馬屁的功夫可見一斑。
可惜蕭墨就要走了。他倒是想多留幾天,公司裏一大堆的事容不得他多留。吃過午飯,他和我們告別,特意在我媽麵前拉著我的手深情款款的,好像一對濃情蜜意的恩愛佳人。